第一百四十五章 心思鬼魅 (第2/2页)

“听闻大人夜不能寐，我甚为为大人担忧，所以一见。”秦瑶压低声音，指了指对面座位，“大人，请坐。”

郭松联傲气冷笑，“你一无名小卒，也敢在本官面前指手画脚？”

“无名小卒或可解大人心之忧惧，大人不如耐心些，坐下吧。”秦瑶不以为忤，不卑不亢，依然礼让。

郭松联愤愤坐下，将他面前的茶一饮而尽。

秦瑶道：“我知大人所忧乃郭家族人性命，对否？”

郭松联呼吸一窒，“你要对他们也下手？”

“不是我，而是将来皇上会下手，长公主会下手。”秦瑶微微一笑。

郭松联双肩垂了，道：“是啊，是啊……一步错，步步错……”

“大人不防说说，哪里是你的第一步呢？我很好奇。”秦瑶看着郭松联，她心里连一丝同情的涟漪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你们莫非以为我真不知道你们是谁的人吗？”郭松联将桌面上的茶碗扫落，“在我面前摆什么谱？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秦瑶眉毛都没动，“自然信，郭大人能对族兄一家的死不以为然，依然为长公主效力，这股狠劲世间少有，说杀了我，我当然信。”

郭松联瞪着秦瑶，秦瑶也毫不退缩盯着他。

良久，郭松联惨淡笑了，“是啊，我早已罪孽缠身，遗祸家人了，还心存侥幸什么呢？”

“可是，我就是死，也要拖几个垫背的。”郭松联眼冒凶光，“你说，你们可是谢临奸细？谢临收了江龙水寨，便来试探我，我本该不动声色，结果我想一举灭他，调了兵，被他探知底细，还逃了！”

“郭大人猜对了。”秦瑶一笑，“你是作茧自缚，败了就是败了，现在你怨天尤人非大丈夫所为。我是谢临的人没错，但是，我约大人前来却不光是为了谢临，而是为了你的家人，你有罪，该死，但你的家人不该与你共同赴死。”

郭松联的手指开开合合，秦瑶道：“大人，你有罪，尚且不想死，你的妻儿无罪，难道还要因你而死？”

“你真的可保住他们性命？你一无名小卒，怎么有能力保住他们性命？”郭松联不相信秦瑶。

“保住他们性命的人是郭大人自己，我不过是给大人出个主意，大人可知这世上有投名状这回事吗？大人不防迷途知返，给皇上奉上投名状，大人性命能不能保住我不敢说，但，你家人的性命却是能保住的。”秦瑶道。

“你的意思是要我告发长公主吗？”郭松联问道。

“正是。”秦瑶点头，“大人，你时间有限，两万大军到了谢临手里，马上就会建功，消息会传至帝都，两万大军可是从梁州过去的，大人有罪，可这罪行可大可小，你若是主犯，罪大；若是从犯，罪小，且你有献兵之功，告发之功，还是自首，大人你认为皇上会不会赦免你的家人？”

郭松联沉吟不语，但眼睛却隐隐有了波动和光彩，他突然站起来，来来回回踱步，终于，他站下，看向秦瑶，“我怎知皇上一定会相信我的话呢？”

秦瑶神秘道：“皇上前阵子如何对待长公主的，你是否有耳闻？皇上本来都都把她关起来了，后来又放了出来，你道这是为何？预先取之必先予之，皇上早就怀疑她，之所以隐忍不发，不过是期待一个合适的契机罢了，郭大人的投名状就是那个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