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各司其职 (第2/2页)
齐熵朝着桌上的绣花努了努嘴,“苏绣的绣法,平、齐、细、密、和、光、顺、匀,是苏绣的特点吧。”
“三丫懂刺绣?”县太爷夫人对齐熵忍不住刮目相看起来。
实在是齐熵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刺绣的样子。
“不懂,只是知道一点。”齐熵很实在的摇头。
“那你对这个可感兴趣?”这位县太爷夫人的意思,显然是想教齐熵刺绣。
齐熵可没有自虐的爱好,敬谢不敏的摇头,“不,没兴趣。”
县太爷夫人看着她这如同避洪水猛兽般的样子,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觉得这姑娘虽然胖些,但很可爱。
而且也不像丫鬟打听来的什么她在村子里就是个无恶不作的小恶霸。
这样性子的人,怎么会是恶霸呢。
“为何不学?这位是你的小郎君吧?将来你们二人过日子,自然是需要你为夫君缝补衣裳的,若是不会这些活计,那岂不是要被旁人笑话了。”县太爷夫人笑着逗齐熵道。
“衣裳只要没坏,那就能继续穿,坏了就买新的,再不济,不是还有专门的绣娘?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这叫各司其职。”齐熵一脸正经道。
好像她学会刺绣缝补衣服那就是抢了人家绣娘的活计一样。
县太爷夫人还从未遇到这样想法的女子,脸上笑意更甚。
觉得齐熵真的很有意思。
只可惜,小姑娘已经有了夫郎了,不然说不准还能拐到自己家来,给自己做儿媳妇。
齐熵当然不知道县太爷夫人心中所想,不然怕是要绕着这位夫人走了。
“你说得倒也没错。只要有银子,请绣娘,买成衣,这些都没什么不能办的。”县太爷夫人笑道。
她身上穿的就是上好的杭绸,颜色虽然素雅,但绣花却不俗,也不知是自己绣的,还是请的绣娘绣的。
整件衣裳下来,说不定得十几两银子。
一看就知道家里挺有钱。
不是县太爷工资高的那种有钱,而是她自己本身就是有钱人家出身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丫鬟就端着点心过来了。
齐熵遂与县太爷夫人告辞。
点心让三郎自己端着,齐熵慢悠悠在前头走着。
“夫人,方才我在外头都听见您的笑声了,您这么喜欢那位三丫姑娘呀?”叫青娘的小丫鬟送完齐熵他们回来后道。
“她与我见过的小姑娘都不太一样,确实很有趣。”县太爷夫人道。
“是吗,青娘每次只要一看见她,就觉得一个女子,怎么会把自己养成这样呢?农村人家不是很多人都还吃不饱穿不暖吗?”
“话虽如此,但也有富足些的家庭。想必三丫家里的长辈们很疼爱她,所以便也由着她吃了。”县太爷夫人缓缓道。
那青娘却又道:“还是很奇怪呀,一般的人家,若是真的为了女儿好,又怎会如此不顾及女子的身材,这样怎么好找夫婿呀?”
县太爷夫人却只笑了笑没有说话,吩咐青娘去拿一串红线来。
她绣花的红线用完了。
青娘被这一打岔,也就想不起这个问题来了。
而回了屋子的齐熵和三郎二人,因是陌生环境,两人倒都有些不习惯。
三郎在床上躺了好一会,也没有睡意。
但他睡觉规矩,即便睡不着,也不会像齐熵这样动来动去。
过了好一会,齐熵实在觉得难以入睡,干脆坐起身,翻了本书出来看。
看了一会之后,逐渐有了点睡意,齐熵就歪着头,这么靠着床头睡着了。
而躺在床上闭着双眼的三郎,却在齐熵呼吸变化的那一瞬间就睁开了双眼。
眼神清澈,哪有半分睡着的迹象。
他轻手轻脚的坐起身,也不睡觉,就这样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撑着下巴,望着齐熵。
齐熵那张脸长得又不好看,特别是睡着的时候,那个姿势更加难以入眼。
但三郎却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一样,脸上笑盈盈的,也不觉得累。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齐熵睡醒了。
三郎才刚睡下一会,整个人歪斜在床上,姿势很是奇怪。
齐熵下床后换了衣服,看了看床上的三郎,写了张字条放在桌上就让人带着她去了前面的衙门。
“齐三姑娘,请进。”齐熵直接被人带到了县衙的卷宗室。
这里面放着历任县太爷遗留下来的未解决的案件。
一共上千件。
要整理起来,绝对是一件很费时费力的事情。
况且有些案子已经过去二三十年,即便他们想帮着破案,也不一定能找到报案人了。
所以整理案件除了要将最近十年的案件理出来以外,还要根据案件发生时间从早到晚进行排序。
排完序之后再分门别类。
分完类再从最早的案件开始进行甄别,看哪些是可以直接封存,不必再进行处理的。
齐二郎已经坐在里面整理了。
齐熵进来的时候,他面前堆满了卷宗。
那些卷宗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打理过了,上面满是灰尘。
齐二郎脸上还围着个手帕遮住口鼻。
齐熵进去之后,灰尘扑鼻,抬手扇了扇,皱眉不已。
这样怎么干活?
她转身就往外走。
齐二郎正以为齐熵是来帮他的,还挺高兴,也想将自己看到的卷宗跟齐熵商讨一番,谁知她人都还没走进来,就直接出去了。
“三丫,你去哪儿?”
“我去弄口罩。”
“口罩?”齐二郎愣神的功夫,齐熵已经往内院走去了。
“县太爷夫人在里面吗?”齐熵问站在门口的丫鬟道。
站在门口的两个丫鬟,一个叫珍娘,一个叫玉娘,是县太爷夫人面前做些粗活的丫鬟。
青娘和婉娘则是紧身伺候的贴身丫鬟。
两人朝着齐熵福了福身子,左边的珍娘道:“回齐姑娘的话,夫人在的。不过此时县丞夫人正在里头做客,还请齐姑娘稍待,我进去通禀一声。”
齐熵听到有客人,挑了挑眉道:“那算了,等你们夫人的客人走了,我再过来。”
言罢便离开了。
来得潇洒,走得也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