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2/2页)
他有老婆,她应该知道,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将来会怎样?她知道他有严重的疾病吗?即使知道,她能知道动脉夹层意味着什么吗?傻女人!
“我想问一个问题您再讲行吗?”
我还没有从老二的问题里走出来。
“你说。”
“她做手术,你给她钱了吗?”
我知道这纯粹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可就是忍不住想问,就是想知道他是怎么对待这个老二的。
他眼睛闭了两秒钟,睁开说:
“不知道她手术要用多少钱,她有医保,手术完再说。”
手术完再说……,手术前你不能给几万吗?可见一斑!不说了,没意思。我尽量往脸上堆上一丝笑意:
“听听你的病。”
他换了个看起来比较舒服的姿势。
“一四年十月份,我当时在北京的公司办公室和几个朋友说事,突然听见胸腔里“砰”的一声,然后就开始疼,就像是有人在撕胸口上的肉,那种疼……,太疼了。”
他说的这种疼痛,其实做过皮试的人都尝试过,就是撕裂般的疼痛,液体进入皮下,生生的把你的表皮和真皮用皮试液分离开来,再加上皮试液的刺激,很多人都会疼的“嘶哈”一声。而他是持续性的,血液流入到胸腔的组织内,可以弥漫到整个胸腔,甚至向后背部弥漫,这样的疼痛一个人能坚持多久?
“公司离协和医院最近,朋友们把我送过去,糟糕的是,医生们诊断不出我得的什么病,四个小时后,我昏迷过去。后面的事是我清醒过来,大家陆陆续续讲给我听的,我现在把事情连起来讲。”
他喝了一口水,从进门到现在,他就没有问我是否需要喝水,好在没有感觉太渴。
“我昏迷过去,大夫们还是找不出病因,有一个从北大医院刚刚调过来的主任医师到医院来办什么事,刚巧看到我,他意识到我可能是心脏主动脉夹层破裂,这样的病历太少见,他马上找到院长要求提前上班,还要求做我的主治医生。有了方向,很快就确诊了,医院让这位医生做组长,组成了一个抢救小组。但是,要手术必须要家属签字,朋友要代签,医院不允许,必须要家属签,而且还要交够四十万块钱。我老婆当时在上海,接到电话时,上海在下雨,从上海到北京的航班都不能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