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第2/2页)
张叔捂着胸口,似乎站不稳,蓝心扶着他坐到旁边,“不瞒大人所说,夫人确实不是病逝的。”
“哦?”翟行梭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年扬州大水,夫人上山采药,遇见歹人,不知所踪,这样事若是传出去,于夫人名声不利,所以对外说的是夫人病逝,可怜的夫人,好人无好报啊。”张叔痛心疾首。
“是吗?既是遇到歹人,为何又能给姑娘带回无字牌呢?”
“什么无字牌?这,我不知道啊。夫人遇到歹人时独身一人,我若在场,不然不会让夫人肚子上路的呀。”
翟行梭甩出文竹身上搜出来的竹牌,“这又是什么?”
张叔张了张嘴,文竹灵巧地摸走桌上竹牌,塞到兜里跑了出去。
“这,是我赶到时,在路边捡到的。我们找不到夫人,把整座山头都寻了一遍,见到这玩意兴许是个线索,便留了下来,后来多方搜寻无果,这竹牌也渐渐遗忘,文竹喜欢便留下来了。”
翟行梭皱了皱眉,定北军残部四散,宫里那位确有派人追到扬州,不排除定北军借扬州大水甩掉追兵。
若张叔说的是真,那位夫人真遇上定北军和追兵火拼,无辜丧命。
可无事牌是父亲贴身之物,他在东都宫中被杀,无事牌怎么会流落到扬州,还有刻了“北”的竹牌。
晚晚小脸皱成包子,张叔死活不开口的事,就这么告诉翟行梭?
而且母亲托人送回无字牌时还附了一封书信,如果是遇上歹人,怎么还会有时间写书信,张叔搪塞翟行梭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张叔。”晚晚像是要哭出来,“母亲她走的,不安稳,是吗?”
张叔本不愿在晚晚面前重提旧事,若不是为了应付翟行梭,他宁愿晚晚永远做个无忧无虑的姑娘,不要再步夫人的后尘。
“姑娘莫要伤心,夫人不愿见到的。”
晚晚伤神地点点头,当着翟行梭的面,她也不敢多问。
翟行梭凌厉审视的目光在触及到晚晚时缓缓平静下来,对朔英道:“走吧。”
“啊?”晚晚鼻头有点红,目光中带着询问。
“再坐下去是不是还准备在我面前哭一鼻子。”
“我”晚晚自知失态,委屈又歉意地说:“我也不是故意的。”
翟行梭先出去,朔英走快了两步,“主上,暗卫已就位,可要带走?”
“改日吧。”翟行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那老掌柜在他面前装的孱弱多病,实则对他没有半分畏惧,甚至在朔英说出自己是他家姑娘未婚夫时,还隐隐有摆架子的意思。
竟然想给她撑腰?
后续说的话真假不论,却与自己手里搜寻到的信息都能对上,要么他说的真的,否则,北祥药方的水就深得他都探不到底。
他该探究到底的,他在这里耽那么久不过时为了给朔英调动暗卫留出时刻,一切就绪。
他却在见到她流露的失神难过时,放弃了。
朔英撤了暗卫,“主上,暮大夫自小长在扬州,对北祥药方不过两面之缘,不若等之后,属下再来一趟?”
“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机合适,只是现在端了北祥药房,她大概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就如自己同皇宫那位。
回来时,朔英牵了马车,晚晚坐在翟行梭对面,两人中间隔了一个小几。
“不高兴?”翟行梭见小姑娘从上车就垂头盯着地上发呆。
“没有。”晚晚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大人能同我一起去母亲留下的铺子看看,我高兴还来不及。”
翟行梭转了转流珠,看出她的戒备,替她斟了茶,“你是以后的北檀夫人,我本该来看看。”
晚晚手一抖,茶水倒了一半在衣服上。
翟行梭不语,等着她开口。
晚晚抿了抿唇,想想自己和翟行梭这几日处得还算和谐,状这胆子问:“大人能否告诉我,为何一定是我。”
“你是我的命定之人,为何不是你?”
晚晚想说,若你愿意,那个卦象自然可以作废。但是她不可能去质疑当今圣上奉为仙人的万庑真人。
“你不愿意?”
晚晚不回答,她愿不愿意,他看不出来么。
“我还没到无耻到要强娶女子为妻的地步,你好好想想,刘子清已经到了东都,是想嫁他,还是嫁我?”
晚晚杏眼布满惊慌,像林间受惊的小鹿,“他,他,那日商会爆炸”
“你是机灵,知道借我的手除了他,但是他对我还有用,暂时不能如你的意,你若愿意嫁我,他自然不足为惧。”
马车停到门口,翟行梭率先下去。晚晚一人坐在车上缓着发软的双腿。
他早就觉察出自己是想看他和刘子清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