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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已经两年没有见过这张脸了。
她还记得第一次对妈妈的脸有印象,是在五岁。
父亲在招募集市上应召成为劳工,得以跟随大公会进入地下城,帮忙挖采晶矿石,换取生活物资。
这次回来后,他手舞足蹈,滔滔不绝的同几个兄弟讲着大公会的厉害和先进,讲到尽兴之处,一口便干掉一盅黄酒,仿佛他也成为了大公会的一员,与有荣焉。
邓枝站在门边,看他们聊了很久,虽然不懂,但也莫名其妙的跟着兴奋,然后一回头,看见妈妈佝偻着后背,不小心将炒勺掉在了地上。
妈妈因为身体畸形,变得又聋又哑,一时没有听到。
父亲一个箭步冲过来,抡起巴掌打过去。
邓枝看到了那张脸,丑陋的,崎岖的,毫不美观。
然后她坐在小板凳上,与父亲和叔叔大伯们一起,吃着长桌上的饭菜。
母亲窝在炉灶的角落里,矮小的身躯被窗台吞没。
邓枝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七岁那年,她在学校里听到了母亲节这个概念,据老师说,这一天母亲理应收到孩子的礼物。
礼物是个很奇妙的开关,能够触发未曾预料的情绪。
于是那天邓枝独自走上集市,拿午餐跟人换了一枚粉红色蝴蝶发圈。
她把这东西交给妈妈,果然如老师所讲的那样,她看到了滚落的泪水,很天真的笑容,还有一个无法理解的举动。
妈妈第一次对着镜子,戴上了那枚发圈,仔细调整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