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拍卖 (第2/2页)

“怎么可能，我就不认识BJ人。”池哲点了点头，我们就往回走了。

回来后，赛掌柜微蹙着眉假装生气道：“慢死了，以为你们掉厕所了呢。”，冷香在旁边笑道：“可以进场了，走吧。”

入场的时候要出示邀请函，赛掌柜转了过来，给了我一张。我才发现，原来我们有两张，一张邀请函只可以带两个人。那张上面写着我叔的名字。

“珏玉行的东家，现在暂时还是澹台珏......”我点了点头。

“诶！这不是那个小老板吗？”我转过去一看，是刚刚那个胖子。赛掌柜他们好奇地看着我这边，我忙摆手：“刚刚在厕所遇到的。”

我低头苦笑，看见他的邀请函上写着“郭铭凯”，这是他的名字吗。

进去之后，我才发现这个拍卖会的现场和我在电视上看到的不太一样。反而像个音乐会入门之后，房子很高中间有一个超级大的吊灯。侧面往上有四五层楼，有一些小隔间，都拉着红色的窗帘，一楼有一些圆桌，应该就是给看热闹的人准备的。

赛掌柜进来后，就径直从楼梯上去，我跟着她屁股后面。我们上到了三楼的时候，她就把自己的邀请函我给旁边的服务员一看，那个人就鞠躬起身带着我们往一间隔间去了，全程没说一句话，总感觉，赛掌柜是不是太熟悉这里的形制了。

我才发现赛掌柜穿着一套非常修身的旗袍，白色的底色，红色和青花瓷的颜色，搭配非常夺目，就像是个民国时期美丽的二少奶奶，阔气又优美。而跟在后面的冷香穿着一套粉色的旗袍，制工一样精美，但花纹比赛掌柜的简单，显得俏皮又不失优雅。

这是一个非常标准的方形封闭的空间，正中间有一个台子，应该就是到时候放拍卖品的地方。中间的吊灯其实并不能把所有地方都照亮。我们带着一个台子只有两个座位，那人示意赛掌柜坐下，然后过来示意我坐在旁边的位置。我们坐定后，头上的一盏小灯就亮了。

过一会儿，我们的帘子就被人打开，整个会场明亮了很多，顶部一些灯也亮了。那人朝我们鞠躬后，把柜子里的拍卖手册递给了赛掌柜和我。

我现在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人眼神真的好，他很容易就区分出来了我们之间的地位差别。不过想了一下。清平乐饭店脏货都敢拍，敢来这里的人都应该是不好惹的。如果不把招子放亮点，怕都不好混的。

帘子一开，我也看清了有些什么人来参加拍卖会。我发现了有几间隔间比我们大很多，里面有一层薄薄的帘子，帘子里面似乎是饭桌。我看见的那件大隔间帘子拉开了，但没人坐出来。帘子后面似乎在吃饭，其乐融融的。

心说，越是高档的地方，越是把阶级差距拉的很明显啊。然后想着去找找陆水寒。还没看见他。但让我诧异的是，我在四楼看见了那个叫燕子的胖子。

我心想他不是只是来凑凑热闹的吗？但是他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很严肃地看着手册，若有所思。我心想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那个黑盒是最后一个，我估计，应该就是这次拍卖会的压箱底，价格可想而知。没过一久，有一个女人和一个高高壮壮的男人走上了台子。然后拿着话筒开始说拍卖规则和会场要求。

这时候，我刚才看这的那个大隔间里，走出来衣服有点年轻的夫妇，抱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身后还跟着一个小男孩，开开心心地走了出来。他们很自然的和身后的服务员要甜点给孩子吃，服务员也端上来似乎很昂贵的冰淇淋蛋糕和小糖果。

主持人说完后，就有人把第一件拍卖品的帘子揭开。开始拍卖。我还是没看见陆水寒，估计他和我们一侧，所以看不到。

拍卖过程中，那个男人就用一根大竹把卖品一挑，开始往绕圈往上，速度很均匀……我一愣，这不是我在小说里看到的桥段吗？没想到真的存在，并且现实里看着，你看小说感受的真切。

这个男人就像是感觉不到累似的，速度之匀速令人咂舌。与此同时，我听到了很清脆的“叮叮”声，按一次会加一万。照理说，第一件拍卖品大家都会收敛一些，但我感受着此起彼伏的“叮叮”声，就觉得心惊。

旁边的赛掌柜也开始都点坐不住了，这么走价格，底价五万二起拍的商代玉环现在可能已经二十来万了。池哲似乎没认真听刚才主持人说的规则，凑过去问冷香，现在多少万了？

冷香抿抿嘴道：“二十四万二”。我一愣，怎么冷香能听得出来到底有几声，我都已经晕倒分辨不出来了。这是我才开始佩服楼下的主持人，她站着听着“叮叮”声，。哪里响一下她就微微点头，然后报几号拍卖的，恐怖的是，就算两个就几分秒的区别，她都可以非常精确地念出是谁先按的。

最后她说：“八号，最终拍卖价三十六万二，恭喜。”然后，那男人就稳稳地把拍卖品放到拍卖品的玻璃盒内。

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拍卖，作为一个行内人，我其实都能预估到这个东西最高价格十九万也就可以了，没想到足足高这么多。真的也如赛掌柜说的，要多出二十来万的冤枉钱。

终于到了最后一个“东汉八虫鬼祭头编金黑盒”。这时候，我也感觉到周围开始嘈杂，大家都有点躁动不安。

主持人说完之后，照旧那个男人把东西挑起来给大家看。东西都还没完全抬起来就有人开始按着了。我看了眼赛掌柜，她还没动。我小声示意她：“你不按吗？”

赛掌柜没看我，而是小声道：“没必要按，等会儿。”

隔了一会儿，赛掌柜问了后面一声：“现在多少了？”

“一百三十七万四。”冷香迅速地回答。这时候，赛掌柜按了一下。我恍然想起来，刚才那主持人好像是说，最后一个按一次是十万。

之后赛掌柜就每隔几秒钟就按一次。我看着她手里揪着的手帕都快烂了，她咽了咽口水：“池哲，打电话给冷巷子，就说赛掌柜要定了这个东西。”

池哲点点头，绕到柱子后面打电话，现在赛掌柜基本就楼上响一声，她按一下。我有点焦急地看着计时器。还有二十秒。

我呼吸开始有点急促，汗都出来了。这应该是我感受过最漫长的二十秒。

到后来声音越来越稀薄，直到只有上面和我们这里在响着催命似的“叮叮”声。主持人也没有再念号了，整个会场就只有“叮叮”声绕着会场响。我本来想问冷香多少了，但我怕影响到他们，转过去看了一眼，冷香额头上眼睛冒着汗了。

就在最后一秒的时候，也就这么一秒我不知道有多长，听到了四声叮叮声，最后到底到了谁手里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