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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烈正饶有兴致地坐在一张椅子上,欣赏一出戏。
自从几个月前离开齐国之后,他便带领着一众亲兵,驾驶着思羽号,奔波在茫茫大海之上。他许诺会替祝映台找到他想要找的燃阴宫、金英岛,横竖他如今已是齐国的流亡公子,也没别的事可做然而,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一者思羽号似乎并不完全听他们的话没能发挥真正的效用,开不远;二者是在近海兜了一大圈,他们却全然没能找到祝映台所提到的两个地方甚至是与之相关的任何资讯。在这种情况下,上官烈提议,我就不了山,那干脆让山来就我罢,于是和祝映台、梁杉柏联手,订下了一面抓鬼,一面将「燃阴宫主」这个名号放出去的计划。
上官烈人脉足、颇有生意手腕,自然是担当起了拉生意的重任,这不,比时他就在考察一个新客户。他们如今正在吴国近海一座名叫浏河镇的小镇上,在他身旁的就是本镇的大贵人,一个肥得连路都走不动的富商膻增。吴人善做生意,又有地理优势,因此把一个国家建设得富有和平,即便是普通老百姓也能过上不错的日子,全然让人想像不出最初泰伯与仲庸在梅里垒起勾吴古国第一块砖土之时,这里还是一片荒凉的蛮夷之地。
膻增贵为浏河镇第一人,平日里自然也是吃好穿好,但是见到上官烈的第一眼他便知晓这必然是一位大人物,因此对上官烈一行的态度可谓殷勤至极,此时见贵人一言不发,自然就有些摸不透贵人的心思。两人眼前乃是一座百花盛放的庭院,此时蝴蝶纷飞,春风拂动,一名青年男子正在花丛之中团着身子蠕动。只见他四肢着地一会从这儿爬到那儿,像是什么野兽一般在地上拱来拱去,一会又停下来蜷缩成一团,时不时地还会干嚎两声。几名家丁仆佣站在一旁,皆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膻增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羽老板,您看犬子这是……」原来这满地乱爬的青年正是膻增的独子膻岳,他原本是一名纨裤子弟,上个月中不知怎么失了心智,变成了野兽一般的模样。有人说这是疯病,也有人说这是中了邪,膻增请了不少巫、医前来看过也用了不少的法子,却始终不能使其恢复正常。眼看着儿子吃不肯好好吃,睡不肯好好睡,人越来越瘦也越来越虚弱,膻增急得简直要疯了,就在这时,他听说近海来了一艘大船,船上有「仙客」的事情,因此便找到了上官烈。
「哦,是被冲了身吧。」上官烈懒洋洋地说着,又喝了一口手中的茶。
膻增急了,又是行礼又是叩拜道:「羽老板,既是如此,还请您多多帮忙啊,酬劳什么的都好说、好说!」上官烈对外仍然沿用羽老板的名号,这样会帮他省去不少麻烦。
正在这时,外头有人来报说,有一个叫王铮的人来找羽老板。上官烈终于放下茶杯,站起身来道:「我的手下来了,这便可以动手了。」
王铮从外面进来,手里毕恭毕敬地托着一件用金色丝绸包裹着的东西。那丝绸的奢华程度令见惯了丝织品的膻增也不由得眼睛发直心想这位羽老板果然出身不凡,也不知是什么身分。等到那丝绸被揭开,他却不由得一愣,原来那里头竟是一张品貌良好的朱漆弓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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