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I.3 偶然的频率 (第2/2页)
“是吧,”她轻松带过,随便坐下来,和上次一样开始啪嗒啪嗒地翻手机。
毕竟这次是同组的成员,她既然来了就是准备好参与的,我心里少了一层顾虑,便问道:
“你是为什么来参加支教的?”
“稍等昂,”她迅速敲完什么后将手机扣在桌面上,大脑才开始处理我的问题:“嗯......哦其实是因为我在修的课把这个列为了加分项目。”
我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下面要认真地讨论一下各自的动机,谁想她说完后又极其流畅地拿起了手机。这一放一拿让我躁得慌,有些扫兴,奈何她似乎确实有需要予以关注的事情。
“原来如此,”我稍加思索,“你是不是有消息急着回,抱歉,那还请别在意我。”
“啊......嗯。也不是特别重要吧,”这么说着,她视线并没有抬起来,也不再说话了。
我重新翻开书来。在其他成员到来前,房间陷入了短暂的、有韵律的平静中,唯有电子键盘穿插着翻动纸面的声音。
组内另外两位本地学生也相继到齐了。一位Ava翻版的课程加分志愿和一位纯公益志愿。初次见面,无非是试探性地问问对方的专业、老家之类的事宜。一圈下来,地理专业居然只有公益志愿的男生一人。支教活动的运营值得略微地担忧,好在对象是小学生,几个小时的备课总能产出点货真价实的知识来。再者,Ava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她和方才判若两人,以相当的热情引导了话题走向。我想起之前迎新会的疑惑——一个能在瞬间能露出那般笑脸的女生怎么会和身边人格格不入。现在看来,Ava似乎有着自己的选择机制,她完全能在愿意的时候掌控一整个场面。一个收放自如的人。
她摊在桌面上的地理教材我认得,正是我自己在用的。原来四个人都在上同一节课程,只不过时间段错开了。那位不到四十的助理教授想必和红砖房的理念有某种发自内心的共鸣。他毕竟不是那种刻意演绎政治正确路线的教师,谁都能看出来的。之前在答疑时间我去拜访过他一次,进门的时候,他正对着眼前的三台显示器倒腾。走进上前,分别是文字编译、3D制图,和看不明白的代码,尤其是最后一项,与他颇为艺术的穿着极其不搭调。他摘下半透明的方形边框眼镜,以柔和又清脆的声音跟我交谈。我本不是地理专业的学生,对于地壳如何变动这种知识只要记忆下来就好,实际上没有需要解答的问题,但他的课程就是有那样一种亲和力,仿佛自然科学也有自己可讲的故事一样。
“那是位很友善的教授,”我顺口说了出来。他们明显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两人跟着附和,Ava倒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