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 (第2/2页)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
他忽然间觉得脑袋有些疼,有些迷茫,不知道所谓的兄弟,朋友…
究竟是什么意思。
交朋友…
难道也算是获得快乐的方式么?
….
“好的,谢谢辉哥。”张大根恭敬地回答。
“谢个毛线,有什么好谢的!”
“来,咱们兄弟几个,再来一个!”辉哥重重地放下酒瓶,带着醉意,哈哈地笑。
他笑得很大声,也笑得很开怀。
似乎是喝酒喝了这么多年,终于算是碰上了一个酒量与他差不多的对手。
很快,服务生们又搬来了一箱价值不菲的酒,打开木塞后,倒出来的酒是红色的,有如发酵过的血液一样的颜色。
他们说这是葡萄酒,一般在开封以后,都是要经过醒酒才能发挥出所有的风味。
但是,辉哥却说,今天他不是来品酒的,就是一个来喝酒的王八蛋,管它是什么酒。
新酒,老酒,贵的酒,还是便宜的酒,在他看到都一样,都是应该踩着酒箱喝。
只有这样,才能说是尽兴!
才够过瘾!
于是乎,一瓶瓶启封的红酒被端到了桌面上,辉哥径直地拿过其中的两瓶,一瓶留给自己,一瓶递给了仍然站在他面前的张大根。
“怎样,兄弟,再来一瓶?”
辉哥凝视着他的眼睛,微妙的目光从眯起来的缝隙中流淌出来,其中蕴含的意味,说不清是欣赏,还是挑衅,总之就是...
耐人寻味。
但张大根没有多想。
大脑的思考能力在这一刻间已然完全丧失。
即使刚刚灌入胃里的那瓶清酒所释放的火焰还没来得及冷却与熄灭,他还是二话不说地接过了辉哥递来的那瓶酒。
他举起酒瓶子,-仰起头,把手里的这一瓶又苦又涩,还带着点儿酸味的红酒灌入自己的胃里。
或许,在懂酒的内行人看来,这一举动无异于是牛嚼牡丹,但是,在这一刻的张大根心里,却是天真地妄想着能够从酒精的作用里,寻找到一丝一缕能让他放过自己的平静。
难得的平静。
不会去思考未来,也不会回望过去,只是单调且纯粹地活在这一刻的当下。
单调且纯粹地浪费时间,不再计较得与失,也不会再去在意别人眼中的自己。
不为了谁而活着。
也不为了其他的什么或是崇高的,或是卑微的事物,总而言之就是...
只为了自己活着。
纵观人这一生,似乎能够身体力行地践行这几个字的时刻,总是那样的寥寥无几。
....
“慢慢喝,兄弟,”辉哥一边说,一边招呼服务生给他搬来一张凳子,还有一副新的碗筷,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这里不够,我们还有下一场。”
“下一场?下一场是去哪里?”张大根不解地问。
“当然是去玩儿地下拳击,”辉哥还是挑挑眉毛,不无兴奋地说,“兄弟,在我看来,你可是练拳击的一块好料!”
“踢足球什么的,对于你来说,那都是太过于小儿科了。”
“你应该要去战斗才是!”
他说。
“人生的意义就在于战斗!”
“不只是你,还有每一个有资格称得上是爷们儿的男人...都应该要去战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