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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96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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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差事回来,叶九七自觉作为领头人,任劳任怨去交付任务,顺带将他们在路上偷听到的邪修情报递上去。

有没有用不知道,但递上去总是没错的。

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无用师弟拽着九七衣袖,自是感人肺腑地喊了一番“娘亲娘亲待我们真好”,而后心安理得往后厨房摸鱼去了。

院里鸡鸭大鹅,见衣九九这个背时鬼终于回来了,鸡飞狗跳闹了半天。

秉持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优良精神,衣轻飏毫无心理负担抛下步九八断后,从大开的窗子里探手摸堆积成山的馒头。

“嗯”衣轻飏嘴上刚叼了一个,抛给后面浑身鸡毛的步九八一个,眼尾眯起,光线下衬那张脸姣丽姝艳,歪头问,“你怎么在这儿”

步九八看去,正对窗户的桌子前,一脑后半梳小辫半散着的小屁孩正坐在长凳上,捧着一大碗面。应该天真烂漫的年纪,却一脸阴沉地瞪着衣轻飏。

那眼神仿佛在说“死鬼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呵,某人把我带来没几天就自己溜了,搞得我现在还是这副人人可欺的模样,”言弃哀凉道,“要不是六哥哥,我饿死在山上你都不知道”

衣轻飏正伸手去摸第二个馒头,呛出了声“六、六哥哥谁”

栾小六颠着勺过来,手疾眼快摁住那只贼手“九九你这倒霉玩意儿手洗了没就来乱抓啊”

“六师兄。”步九八乖巧地立正站好,若不是嘴角边还残留馒头屑,三好师弟的名头就得转让到他身上了。

栾六儿让这俩臭小子快进来洗手,“手脏兮兮的,还一手鸡毛,没得弄脏剩下那堆馒头,那可是今日的晚斋。”

说罢又堪称温柔地问言弃“阿言吃饱了没呀没吃饱我还煮了多的,不够再来盛哈。”

言弃方才那副阴沉的模样仿佛衣轻飏他们的错觉,他乖乖地递出碗,脆生生地喊“还差一点点就饱了,谢谢六哥哥。”

六师兄去盛面,这边衣轻飏不由唾弃“这认亲认得可真快啊。”

言弃回敬“比不上您。”

步九八的关注点总是清奇“那么一大碗你还没吃饱现在小孩饭量都这么大啦”

言弃坦言“我上辈子是饿死鬼。”

步九八哈哈哈“欸,巧了吗这不是九九他那模样也像饿死鬼投胎的哈哈哈呃。”

哈到一半,发现这二人居然都有点沉默,就好像真说中了他俩上辈子似的,步九八尴尬地挠头“你们、你们都不觉得好笑的嘛”

于是,言弃上下嘴唇发出音节“哈哈哈。”

步九八告罪“别别别,您还是别笑了。”

衣轻飏捞起半截袖子,缠着手臂绑了一圈防止再掉下来,去到更里头帮六师兄刷碗。

引来的山泉水哗哗倾流,用胰子擦着雪白碗碟,手臂大半浸入皂角泡出的白沫里。洗碗碟的地方正挨着崖壁,窗户一支,便是云涛雾海、仙山缈缈。

衣轻飏帮忙已很顺手,动作娴熟,和六儿保持着默契忙碌着。

这时,忽听见云海间传来一声鹤唳,衣轻飏惊喜地抬头“灵芝”

仙鹤落在崖壁上,纤长的脖颈优雅探入,衣轻飏手上有泡沫,便用脸蹭蹭它脖子“好姐姐等会儿,我把这边洗完就找梨子来喂你。”

“它是想你了。”栾六儿感慨,“九九长大了,学其他师兄师姐不常待在山上了,灵芝这半个月落寞得很,我们拿它最爱的梨子喂它都没精神。”

衣轻飏没有说的是,见到灵芝那一刻,除了对小姑娘的想念外,还有另一份无法言说的心安感落地。

认了主的仙兽终生不能远离主人方圆十里距离有它在的地方,方圆十里内必定有它主人的踪迹。

而灵芝的主人,是大师兄。

见到灵芝时,便意味着大师兄离他最远不过十里。区区十里的距离,于修仙之人来说算不得什么,衣轻飏便自发四舍五入,等同于大师兄就在身边。

“阿言的年纪和你刚上清都山那会儿正接近。”六师兄这么说,“唉,真怀念那时候的九九啊。”

不过长大了总是这样,栾小六见过如衣九九当年那般年纪的师弟,没有一打,也有一堆了。莫不如说,六师兄这声叹息也是在缅怀那段无忧虑的过去

那时,离异数预言的期限还有一大截,正道没有这般紧迫。

邪道也没有大动作,更不会像今天这般抱成一团,还搞出个不渡界。

十七也还在山上。大家都悠哉度日,按部就班。

衣轻飏对六师兄的感怀有同感,却不多。因为今日的紧迫局面,与他插手加快进度脱不了干系。

罪魁祸首者,自然无悔。过去那一小段时光,只是大厦将倾前的安宁。衣轻飏自认贪得无厌,又怎会满足于自欺欺人的过去

“师父找你,九九”

叶聆风在后厨找到他们,一脸对他俩抛下兄弟来吃肉这种行径的唾弃。

衣轻飏在灶台放着的帕子上抹了下手,有点怀疑自己听错“谁找我”

“师父。”叶聆风一脸肯定,把步九八狗腿子般献上的糯米糕笑纳了。

步九八则大逆不道地发出一句纳罕“师父他老人家居然还活着这么久不出来我还以为他老人家已经仙、仙、仙嘶”

叶聆风揪住他耳朵“门规第三条,不许不敬师长。”

衣轻飏一头雾水地离开后厨,也寻思笑尘子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去北峰见师父之前,他先回了一趟云台。

院里那棵合人抱的大梨树依旧四季常开,落雪缤纷。临近正午,雾海散去些许,常年冷清的云台有了点俗世气。

他没回自己房间,先去了对面。

敲了敲大师兄房间的门框,衣轻飏探进头去“大师兄你不在我就当你应了”

嗯。他自说自话地点点头,推门进了大师兄屋里,也不多看,只从胸前的芥指里掏出一个木匣子出来。

每去一个地方,他总爱带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美其名曰,特产。

云倏的这处桌角,已堆满了衣轻飏前几回带的兔儿爷、木风车、草环、九连环和空竹等等杂玩意儿。乍看与这间空如雪洞的房子格格不入,细看便发现,房间主人将这些杂物整理得井井有条、干净利落,前年送的东西都还没沾上灰。

“希望大师兄喜欢。”衣轻飏自言自语掀开匣子,清点其中的话本册数,确定是将自己出过的本子全囊括进了。

他又纠结地抿了下唇。把本子全部倒出来,将有关情情爱爱这类“不正经”本子全拣出来,要收走。

但想了想,又将其放回最底下。

“我是正经人。”他如此说服自己。

“大师兄也是正经人。”他补道。

许是作贼心虚,放完东西便加快步子出去,走过床榻边,脚下却猛地遭东西绊了下

他及时用手撑住榻沿。

“什么东西”弯腰拣起来。

等等怎么这书名这么熟悉

衣轻飏看了眼不远处的木匣子,又看了眼手里的一摞书。随后他蹲下身,往床底下查看

好家伙,不看不知道,这是捅了话本窝了

谁来了都想不到,清都山第一正经人的床底下居然藏了这么多情情爱爱的话本。衣轻飏也脑子一片混乱,只冒出一个想法。

大师兄莫非要开书铺

他粗略扫一眼,居然全是自己写的。再仔细一翻,不止是现在用得最多的这个署名,还有以前他用其他署名写过的烂尾本子,床底下全都有。

他抿唇喉结吞咽了下,心头一时涌起诸多复杂滋味。

本不该动大师兄的东西,可却忍不住将这些书全搬了出来。每本书都包得严实,衣轻飏弯起唇大师兄还真是以防万无一失,全都包了书皮。

渐渐又想到,大师兄这么做,也许仅仅为了不让它们沾上灰

每本每篇没有一个卷脚,崭新得就像没翻过一样。但偶尔几页,却用细笔画了横线,断断续续的线,也没画实。

画的句子,大多是一些故事里出现的时间、地点。还有一些,是话本主角的喜好,譬如爱吃什么爱喝什么爱玩什么

有些地方居然还有很细很小的字。

衣轻飏仔细认了认两个字“误言”,有时会缩略成一个字“误”。

出现这些小字的地方,一般是写书人对主角极尽嘲讽、挖苦的句子。有些地方大师兄都懒得跟这个写书人计较了,直截了当画个小小的叉,表达他的不满。

不知触到衣轻飏哪根笑点,他坐在地板上肩膀抖得厉害。

抖着抖着,有本书里掉出一页信纸。

熟悉的笔迹。

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笼上心头,衣轻飏拣起。

唉,冤兄,总而言之,我也并不想逼他这般紧。有时我也觉得自己过分,他那模样总让人瞧着心疼有如此一人,若冤兄是我,可愿满足于当下否

各事安适,顺颂时祺。衣轻飏。

衣轻飏彻底将脸埋进手掌。

露出的耳朵尖,火燎了般红如烟霞。

这、这这些话写给陌生人就算了。

可陌生人为什么会是大师兄本人

此刻真恨不得钻进地底,或者回溯时间,把那时洋洋洒洒写信的自己一铁锹敲晕,埋进坑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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