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江北的记忆 (第2/2页)

“可是太奶她好吓人啊。”

“哎，人老了就是这样，脑子不好使了，经常会做一些我们不能理解的事，快睡吧，明天可是你开学的日子。”

不知过了多久，江北感觉到尿意，迷糊着睁开眼，正要下床，却冷不丁看到……乔芬就站在床前！

月光下，她的脸是那样的诡异，蚯蚓一般的线条是那样的清晰，嘴里，也仍在小声呢喃着听不清的词汇。

“啊！！！”

……

……

第三个画面片段，江北失魂落魄地走在去学校的路上，路过杨珠家，看到她坐在轮椅上，待在门口晒太阳。

“小北。”

她叫住江北，仔仔细细地看了眼他的脸，忽然叹道：“你得尽快搬走了，不然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真的吗？”江北想到昨晚发生的事，不由停在她的身边，听她说了一段很长的话。

具体是什么向一南没听见，可能江北也忘了多年之前跟杨珠谈话的内容。

……

……

最后一个画面，江北出现在了那个东屋。

此时的乔芬跟向一南游戏里见到的一样，不仅脑子出了问题，身体也全部瘫痪，没法下床。

江北的妈妈扶她起身喂药，但是没扶好，她的头突然就垂下了去，扑通一声趴在炕上。

因为痛苦，她的脸变得扭曲，像是一只青蛙一样，鼓着眼球，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前面的江北。

她可能不是在埋怨江北，但由于不能动，江北以为她在怪自己。

记忆里最恐怖的画面——就此定格。

“这就是江北梦魇形成的经过吗？”

向一南叹了口气，心里很不是滋味，乔芬的本意并不是要吓唬江北，老人小脑萎缩就是这样，没办法的事。

但她那些奇怪的举动，却给尚年幼的江北造成了无法挽回的童年阴影，做噩梦都会梦到乔芬。

感慨之余，梦境世界终于彻底碎裂，他的意识也开始恍惚，迷离，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

这次的游戏时间要长很多，天蒙蒙亮，街上到处是救援的消防车、救护车辆，似乎黑色周末才刚刚结束。

向一南揉揉眼，站了起来。

一辆救护车本打算在他身边停下，但见他醒了，于是也没浪费时间，接着就开走了。

向一南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打算回家，可没走几步，他就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呜咽的女声：“小北，你可吓死姑姑了，我还以为你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接着，一个虚弱的男人回道：“姑，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扶你起来，回家我给你熬一锅药汤，好好恢复一下身体。”

“姑，我好像梦到你了。”

“嗯？”

“我好像也梦到我妈了，但是她看起来好陌生……”

“先别说了，你身体正虚弱呢，咱们快走。”

向一南回过头，看到了十几米远，站着两个有些面熟的人。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

向一南当然知道他们是谁。

当小薇搀扶江北经过时，他们也发现了一直盯着他们看的向一南。

小薇倍感疑惑，不明白这个学生模样的人，为什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他们，于是问道：“小伙，有事吗？”

向一南摇了摇头。

江北则是反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挠挠头：“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向一南还是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没有，你记错了。”

江北还想再说，不过被小薇给拉走：“你天天门都不出一趟，见过谁啊，走了。”

“可他真的好眼熟，我总感觉见过他。”

声音渐行渐远。

向一南站在微凉的风中，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中慢慢浮现出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