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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曲同秋才发觉自己从里面都被汗湿透了,从后视镜里看坐在后面的男人,还是看不清神情。车内气氛有些尴尬。司机也缓下车速,等任宁远的指示。
“真,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就在这里……”
曲同秋话说了一半,为难地往回咽了咽,脸色有些难看,司机反应比他还快,立刻刹车,他总算来得及推开车门,吐在路边上。
“怎麽了。”
曲同秋吐了一阵子,胃里还在翻江倒海,抬起头来,只觉得天旋地转,小声说:“我有点晕。”
任宁远静了一静,说:“你真是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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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同秋不想会被当面这麽说,略微尴尬,只得勉强做出一个笑。
任宁远那毫无波澜的清冷和高高在上,让他有些卑微,又觉得打击和失望。那些情绪在压抑里交融著,慢慢变成一种憋屈的隐隐怒气。
这两天过得分外窝囊又糊涂,他确实表现得潦倒蠢笨。
可英明神武如任宁远,难道就从来都不发烧呕吐。
他想说,是人就会有大脑短路的时候,运势低落时谁不会倒霉,关心则乱时谁不会闹笑话呢。觉得他搭车的低姿态可笑,那是没当过父亲的人。
当然,以任宁远的优越,不认可这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我刚好这里下车。今天谢谢了。”
听他道谢,任宁远看了他一眼。
“你客气了。”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