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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湛神色复杂地看着已经癫狂的那人。
圣上震怒,他却不管不顾,仰头笑得畅快,眼泪肆流:
“百年忠臣又有何用?!”
“为朝廷战死沙场,落得满门无丁又如何?!”
他喃喃自语:“不过族人任人可欺!”
“列祖列宗牌位摆于高堂,无人问津!”
随着这几句话,殿内气氛越来越压抑,圣上脸上的怒气都压了下去。
若这些言论传出去,世人该如何议论朝廷,若他朝有心作乱,寒了人心,足可令余邯根基不稳。
裴湛觑了眼太子的尸体,忽然觉得世事无常。
太子被朝臣刺杀于朝堂之上,谁人敢信?
可就这么发生了。
昨日,他还在想要如何替阿瑶报仇。
太子在朝中根基深重,不是一朝一夕就可彻底扳倒的,但今日,太子就毫无呼吸地躺在了这里。
裴湛有些唏嘘。
他摇了摇头,从此知晓了一个道理,莫将老实人逼到绝路,否则,根本无人会想到他能做出什么。
不论如何,秦翟安刺杀太子是事实,如何判罪,恐怕圣上都会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