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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鲂闻言道:“教主,在下派人往酒泉搬兵杀退五派中人!”“大人不必,此乃慕容棹事不需劳烦大人!”慕容棹看着八位萨保道:“列位萨保,慕容棹之祸,不殃及诸位!”“教主之事就是教中事,我愿与教主共存亡,与火祆教共存亡!”旬阳振臂高呼,付奇独孜狠狠瞪了一眼旬阳,戈登手举到一半又放下来,七位萨保以付奇独孜为主,慕容棹莞尔一笑走出大门,挪迦带南珠派刘渚,西零派刘营手持白幡,北朔派简鼎,东震派卡他迪手中擎巨木四人一起围攻慕容棹。
慕容棹知道难免一战,抽出扶风剑。“群犬吠虎,虎难敌众犬,以众取胜,胜之不武,有失南疆五派的名头!”女子声音响起,雪中漫步走来两位,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走过雪地后不见脚印。走至且近,慕容棹认出是巫神新格,后面跟随红袖。“不知巫神因何到此?”“我寻火祆教主至此,不想巧遇公子!”“红袖见过公子,见过姐姐!”东方碧拉住红袖道:“妹妹久去无音讯,心中甚是想念!”“多谢姐姐挂念,回北地,我去找巫神修习神法!”挪迦看一眼新格问道:“尔等又是何人?”“挪迦不识新格否,尔身为五派派主,不为民造福,听信谗言,兴师动众,逆天而行,不惧天谴乎?”
挪迦冷笑几声道:“尔在北域,五派与慕容棹之事与巫神无关,请巫神雪中观!”“挪迦,我与慕容公子有金兰之契,与公子为敌,新格岂能袖手不闻!”“好言相劝难入耳,休怪挪迦无礼。”“宵小之徒,劣根无良,五派虽众,一丘之貉!”新格脱掉蓑衣,摘下斗笠抛出,斗笠转动如飞直奔挪迦面门。挪迦伸出双臂不敢用手接,运用天罡气震飞,新格轻轻接住斗笠放到蓑衣上,甩手借雪花打向对面,瞬间雪花化作水滴,几十点水滴如利箭射向五派。一张巨大的水网落下,几个人根本无法躲闪,水滴打在身上,竟然感觉出水热入腠里,令人焦灼不安。
挪迦双手紧挥,在地上抓起一道土墙做掩护,新格不慌不忙默念咒语,面前出现一把千钧石锤,手起锤落击破土墙。刘渚打出一颗斗大红珠,又圆又亮,周围煞气缭绕,刘营展出一面巨大的白幡,上面画满各种奇怪的符号,白幡一出,眼前金光四射,令人二目难睁。简鼎晃动身躯卷起地上雪做白色盾牌向前推进,卡他迪举起手中巨木抛出戳向新格。
“五行之术,雕虫小技竟敢班门弄斧!”闪过红珠,打出一物驱使红珠打向白幡,红光闪处白幡烧出斗大洞破了金光,红珠穿过雪盾打在刘渚前心,刘渚歪歪斜斜退出十几步摔倒。新格身影飘起站于巨木之上,驾驭巨木撞向挪迦,挪迦大惊,趴伏于地转身双全攻向慕容棹。新格弃木飘至慕容棹面前,方才打出是一块绢帕再次展开,宽长余,由上而下盖在挪迦身上,挪迦顿觉身寒体重动弹不得。新格抖开绢帕,挪迦滚出一丈,五人凑在一起看着面前可怕的女子。“人多欲,且性私,岂能为一己之私而动杀机,刘弘所为为天下人所不容,尔有失察之罪,不抑恶扬善反而助纣为孽是何道理?”“巫神所言极是,在下知错定重整教派驱逐害群之马!”“巫神请到殿中饮宴!”慕容棹谦卑的说道。
新格点点头转身走进院中,把五派晾在一旁,挪迦带人败兴而归。付奇独孜见新格一人挫败南疆五派,新格与新格关系非同一般,亦知慕容棹非常人,心里渐生佩服。旬阳传令重置酒宴款待新格,红袖坐到新格旁边说道:“姐姐,五派虽败挪迦为人反复无常,又岂能善罢甘休,于其留下祸根不如终结终了!”新格轻声道:“五派行径虽引人诟病,在南疆根基极深,伤其主羽翼尚多,势必群起奋杀将陷入无休止追杀中!”“大人,巫神,今日多仰仗各位,秋风多谢诸位!“红袖挖苦道:“慕容公子武功盖世,五派岂能在汝眼中!”“公子,赛罕身在何处?”“赛罕尚在长安养伤,不日将痊愈,多谢巫神挂念,可曾见过乌兰?”“乌兰没在长安吗?”“有人留简,乌兰在平阳,本想去平阳一探究竟,不想路遇教主受伤!”
“莫非十八子所为?”慕容棹点点头反问道:“巫神可知十八子的来历?”“略有耳闻,当年石勒以十八骑起誓,后来石勒又将十八骑义子或子女组建十八子,以石勒义子石澜为统领,诛杀石勒眼中所谓的敌对者,菲亚之事其中有蹊跷,我正查此事!”原来如此!”慕容棹想到十八子中有女子存在,有可能化整为零单独行动,三道追杀令到底是谁发的,曾问过傅辙,来人带着黑纱,手中持官府金牌,可能是十八子中人。“教主,老教主虽听命于十八子,唯有忠义在心,并无伤害教主之心!”旬阳起身抱拳道,“秋风已放下执念,不然教主不会将火祆教交于秋风,秋风欲查明教主死因,还教主一个公道!”“教主圣明,我等愿为火祆教同进退,以教为荣,以教主为神灵!”八位萨保齐声道。“有劳萨保护佑火祆教,图可耶,答允速去平阳查清乌兰下落,图可图,戈登去襄国查十八子下落报于我知!”“是教主!”四人动身而去。
旬阳安排好住宿,新格,红袖住在教中,东方碧看房内无其他人才说道:“石澜神出鬼没很难查出,十八子又岂是泛泛之辈,以我看巫神知道十八子,只是有所顾忌不肯说出,查到十八子又如何,忠于石勒,受命于石勒,个人岂能改变一二!”“既然不可改变,就断其膀臂,使其不能作恶!”“十八子俱是顶级杀手,此事谈何容易!”慕容棹若有所思,凭一己之力难以除掉十八子,只有积攒自己的力量除掉十八子。慕容棹想到赵王刘曜与石勒水火不容,可以借刘曜之力除掉十八子,慕容棹连夜写信于刘曜,告知十八子之事。
新格告辞而去,红袖随行,付奇独孜诏令火祆教弟子门人于总坛拜见教主,每萨保手下弟子人数不尽相同,多者五百,少则二百,各地设有分坛,接到诏令陆续集齐于妖魔山总坛。汉人为少,多为西域,突厥,匈奴人,慕容棹端坐正中,受门人教徒参拜,传下新教规,禁奸盗邪淫,无故伤人者杖百。禁与匪盗为伍,为虎作伥者杖百。禁与官府勾结,残害百姓者杖百,禁光明之神以外诸神,违者杖百逐出教门。教徒面面相觑,原来没有这么多条条框框约束,新教主上来截然不同,头慢慢看向付奇独孜。“教主,教规过于苛刻,如若实施必引得众教徒不满,还望教主三思而后行!”慕容棹二目带怒光看向付奇独孜说道:“国有法,教有规,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无六律不正五音,不约束教徒,形如散沙,火祆教又如何壮大。大萨保不尊教规,欲毁火祆教否?”付奇独孜沉着冷静说道:“教主莫以教主之位欺压在下,自立教以来并未见各任教主立教规,教徒参差不齐,严令之下必生祸乱。”“休得多言,尊教规,传光明之神!”慕容棹看向其他三位萨保,阿拉什,刘塔低头不语,旬阳高声说道:“谨遵教规,保火祆教万代!”教徒随声高呼。
十日后,图可耶传书,乌兰并不在平阳,慕容棹思索片刻,又有人来报,图可图,戈登被石勒擒获押在襄国。慕容棹吩咐道:“萨保付奇独孜代掌火祆教,旬阳为辅,阿拉什,刘塔随我赶往襄国!”“是,教主!”慕容棹即刻动身,四匹马绕道寻阳(今江西九江一带,最初位于江北寻水之阳,后随变迁治所逐渐南迁)道奔襄国。赵主石勒可谓春风得意,文有张宾,刁膺,张敬,武将不下百员,连年征战冀州,青州,兖州,豫州大部,徐州尽在麾下,除各地坞主(坞主是指在东汉、魏、晋、南北朝时期,坞堡壁垒的主人。坞是一种小城或土堡,这些时期天下兵争,豪强地主或官僚贵族聚众筑坞以武装自守,因未有朝命,故称坞主。)据守,名义上投降石勒,只是待时而动,翘首以盼朝廷派兵收服中原。
寻阳坞主郭默官拜颍川太守,曾联合另外坞主安西将军李矩多次与刘曜,石勒征战,互有伤亡。寻阳城中慕容棹求见郭默,门口外等候有一刻,门人带慕容棹觐见,刘默坐在正中,头戴鹖冠,颧骨塌陷,印堂狭窄,双目深陷,鼻尖无肉且腮骨宽大,一件赭黄袍,边秀金边回纹,腰中白玉带,眯着眼看着慕容棹问道:“见本官何事?”官威很大,慕容棹抱拳道:“大人,在下慕容棹,今日求见有事相告,保大晋千秋万代,可收服中原,兴民强国!”刘默只是抬抬眼皮应付道:“请讲当面!”“大人,中原尽失,胡族入侵,乱我华夏,今刘曜,石勒之辈拥兵自重,刘曜自称为帝,与大晋为敌,朝廷虽有心北伐,但兵少将弱难以出兵,中原各位坞主,刺史各自为政,不臣服外族,却难与胡族对抗,倘若各地坞主,刺史联合奋威将军祖逖共击杀叛逆,借刘曜,石勒明争暗斗之时逐个击破,可得中原之地,驱除异族指日可待!”刘默哼了一声道:“兵戎相见岂是口舌之快,陈川尚不能敌石虎,我等出兵不过螳臂当车自找其辱,国无饷,仓无粮,人行木偶,无气无力,如何取胜!”“大人,华夏之族岂能容他人塌旁安卧,不除之后患无穷!”“奋威将军无朝廷粮饷,自集兵粮不过万余,尚且不能自顾,屡败赵军。各坞主聚行神散,如何有抵挡刘曜、石勒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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