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情字何解 (第2/2页)
山间的风雨好似隐有骤急之势,两人正相视无言,各自沉默之时,一道身着粗麻布衣的身影从辕门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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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眼望去,全是旌旗胄甲的军营中能做这番打扮的,也只有商衍身边那位来历神秘,连名姓都不为世人所知的谋府了。
曹青甫见状也只得将儿女情长暂且搁在一旁,上前拱手道:
“商刺史看过信了么,他怎么说?”
“还请小真人见谅”,中年谋府躬身还礼,笑道:
“信笺我家大帅瞧了,他说军务繁忙,无瑕与小真人相予。”
“这样么!”
似乎在面对其他人时,曹青甫才又变回了那个锋芒外露的上清玉坛首徒,他冷笑一声,道:
“烦请大人替我转告商刺史,昔日因今日果,他若要这般一意孤行,非要重蹈昔日水淹陇右道的大祸不可!”
中年谋府微微点头,不卑不亢做出个请的手势。
“我一定转呈,小真人慢行。”
心思各异的三人就这般不欢而散。
待出了辕门行入山林,姚千雨眉间笼罩的阴霾教来时更甚一筹,她攥紧手中长剑茫茫然四顾,无力道:
“看起来,这位商大人是铁了心要搅的陇右道风雨四起了,也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女儿在不在蓟县城中。”
阿姚她还是一如既往傻的可爱。
曹青甫心中这般想着,苦笑一声道:
“文皇帝当年为了江山对父兄尚能下手,似商衍这样的枭雄,又怎会因为自己女儿坐失良机,想来从他发出那道檄文开始,抱的便是以清剿白莲教为由,强据河西郡六县膏腴之地的打算。”
“如此看来那白无命当真是好算计,不费一兵一卒便给了商衍起兵的借口,难怪父亲生前如此倚重于他。”
话说一半,不知怎地,姚千雨突然就想起了地宫里那双明亮的眸子,以及雨夜里比那眸子更为锋锐的剑锋。
“能不能救下蓟县的千万百姓,现在也只能看那青烊道人的了,只要他能抄了那条乌梢蛇的后路…”
她是见识过曹青甫这位上青玉坛首徒的剑术道法的。
可直至昨夜在花楼上,瞧见陈青烊持剑搅散那头窃脂的场面,才知天下竟有人能将一柄铁剑使的如此神鬼莫测。
比起曹青甫的剑术来,那青烊道人的怕是更有过之无不及。
心中正思虑着,耳畔突然响起曹青甫的轻声询问。
“阿姚…”
姚千雨正要转身回话,一点灵光突然以迅雷之势映入眼帘,却是曹青甫手掐上清玉坛的秘诀并指点来。
“收惊定神符?”
刚惊叫出声,曹青甫那带着符光的剑指已然抵上了眉心。
姚千雨顿觉自己周身软趴趴的失了气力,登时又惊又怒抬起手臂。
“曹青甫,你…”
昨夜陈青烊也曾对她使出这‘收惊符’来,可那时她全神戒备,自然没叫其讨到了便宜去,没曾想今日一时不防,竟然会以同样的手段哉到了故人的手里。
曹青甫面带谦疚,可这歉疚转瞬就变做了不移的坚定。
“别恨我,我只能这么做…”
说罢,他抬手吹出一声清亮的口哨,林中立时窜出一头神俊的黄骠马来,抵着他又蹭又摆的亲密无比。
“好马儿,好马儿,替我将阿姚送回山门罢。”
曹青甫小心翼翼的,将已然昏睡过去的姚千雨扶上马背,再抱住这黄骠马硕大的脑袋时已然红了眼眶。
“告诉师尊他老人家,就说…”
他猛的一拍黄骠马的屁股,待其嘘嘘忽忽的跑去林间消失不见,才声若蚊呐道:
“就说徒儿不孝啊!”
正在此时,几声闷鼓远远炸响于军营之中,乔池山中一时金鼓齐鸣,旌旗涌动,却是商衍的陇右军与萧明远的河西军前锋已然鏖战在了一起。
漫天的雨雾也好像在这金戈嘶鸣声中受到了感染,转瞬便伴着涌动的云头,瓢泼入注落入两军之中。
而在这雨幕之中,一黑一白,两道巨大的怪影先后自两军阵营中冲天而起。
不是那乌梢蛇的肉身与布雨娘娘又是何物?
两条虬龙般的怪影嘶鸣间屈腹一卷,立时便有连片的甲士破抹布一般被的抽倒飞出去。
远处。
“终究,还是如此么!”
曹青甫默默解下腰间的玉具长剑提于手中,他轻叹一声,决然朝蓟县县城飞奔而去。
正所谓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