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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3章 校考(4) (第2/2页)

贞瑾回到上京被封为贞瑾伯爵后才开始学写字,那字写得真不咋地,玉坤笙也很头疼,没少罚贞瑾写字。我这个舅舅心疼她没了爹娘,就老是向玉坤笙求情,让他少罚点。

贞瑾知道我心疼她,每次玉坤笙罚她写字,她就跑到我面前撒娇卖萌,让我叫我那几个儿子,也就是贞瑾的表哥,帮她抄写字来蒙混过关。我要是不答应,她就能像个小孩子一样哭给我看。不过,我有个治她的绝招,就是说要去请玉坤笙。

只要一说要去请玉坤笙,贞瑾马上就不敢闹腾了,立马乖乖地写字。由此可见,贞瑾她绝对懂尊师重道这个道理的。

远的那不说,就说现在。圣上可命人把玉坤笙叫来,或者在外头让人把玉坤笙及贞瑾叫到一处,然后咱们躲在远处,用千里眼偷偷观察,贞瑾见到玉坤笙绝对会执弟子礼。”梅俊瑞说完这话,便看着皇帝,等着皇帝定夺。

就在这个时候,身着隐身斗篷、悄然无声地紧跟在梅俊瑞身后一同入宫并抵达御书房的李戈,如同鬼魅一般悄悄地离开了御书房。李戈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脚步,最终来到了御书房外一个极为隐蔽且空无一人的角落里。

确定周围安全后,李戈便用魔音符箓与梅俊瑞联系。与此同时,身处御书房内的梅俊瑞突然感觉到一股细微的震动传来。梅俊瑞不动声色地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耳朵,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实则是在暗中启动那被隐身符箓所掩盖住的戴在耳朵上的通讯器。

刹那间,伴随着魔音符箓的成功启动,李戈刻意压低的嗓音仿佛穿越虚空,直接在梅俊瑞的耳畔清晰地响了起来。梅俊瑞并未发出任何声响,只是静静地聆听着李戈的陈述。而随着李戈的话语不断传入耳中,梅俊瑞原本平静的面庞之上渐渐浮现出了些许难以抑制的怒意。

待李戈终于将所有事情讲述完毕之后,梅俊瑞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眸猛地朝着朴祭酒狠狠瞪去,其中蕴含的怒火仿佛能够燃烧一切。紧接着,梅俊瑞毫不客气地开口说道:“圣上,关于此事,还有一些话朴祭酒他压根就未曾提及。

依老朽之见,他分明就是有意隐瞒真相,企图推卸自身应承担的责任,并且还故意将自己伪装成无辜的受害者!”言罢,梅俊瑞怒不可遏地冲着朴祭酒用力一挥衣袖,冷哼一声道:“如此卑劣的小人行径,也难怪贞瑾会直言不讳地说你根本不配做她的先生!”

紧接着,梅俊瑞根本没有给朴祭酒任何狡辩的余地和时间,毫不犹豫地将李戈所讲述的关于这件事的起因原原本本地告知了皇帝。皇帝听完梅俊瑞的一番话语后,目光如炬地看向朴祭酒,沉声道:“朴祭酒,梅老头刚才所说之话是否属实?”

此时的朴祭酒心中又气又羞,那股怒气仿佛要冲破胸膛一般,而羞愧之情则让他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朴祭酒紧咬着牙关,沉默不语,足足过去了十几秒钟,这才微微点了点头,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微臣当时所言的确存在不当之处,然而......”

还未等朴祭酒把话说完,梅俊瑞便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高声喊道:“圣上,您听听,朴祭酒他都亲口承认啦!老朽早就说过,此事根本怪不得贞瑾呐!贞瑾她可一点错都没有。明明就是朴祭酒先无缘无故地指责贞瑾她,贞瑾不过是在遭受无端指责之后,为了维护自身清白,稍稍辩解了那么几句罢了,这能算是什么过错呢?

再说了,依我看呐,朴祭酒当时八成是心里清楚自己理亏词穷、无话可说,所以干脆就假装晕倒来逃避责任吧!哼,就凭这样的行径,他居然还有脸跑到圣上面前来告状,诬陷说是贞瑾把他给气晕的,真是岂有此理!”

朴祭酒神色焦急,赶忙躬身施礼,对圣上说:“圣上啊!微臣当时真真是被气得急火攻心,以至于眼前一黑便晕厥了过去。想微臣担任这国子监祭酒一职以来,兢兢业业,从未遇见过胆敢当面顶撞先生的学子呀!可偏偏这次,竟是郡主贞瑾伯爵做出如此忤逆之事......”

梅俊瑞一脸凝重之色,缓缓开口说道:“圣上有所不知,我那可怜的妹妹和妹夫皆已不幸离世,只留下贞瑾这孤苦伶仃的孩子。而且,贞瑾自幼便被那狠心的奶娘百般折磨,甚至那奶娘竟胆大包天地用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冒名顶替贞瑾的身份,堂而皇之地回到上京住进国公府。更可恶的是,为了掩盖真相、毁灭证据,那奶娘竟然狠下心肠想要谋害贞瑾的性命呐!”

说到此处,梅俊瑞不禁眼眶泛红,声音也略微颤抖起来:“幸而贞瑾还有祖父镇国公阴魂相户,否则此时此刻,贞瑾恐怕早已化为一具森森白骨了。

经此一劫,贞瑾的性情自然不会绵软柔顺,多了几分锋芒,实乃情势所逼,无可奈何之举啊!

毕竟贞瑾如今没了爹娘的呵护,只能依靠自己坚强面对这世间诸多险恶。再者说,贞瑾正值青春年少,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年纪罢了。

遥想老朽当年这般岁数时,亦是锋芒毕露,天不怕地不怕的,丝毫不愿意受到半点委屈,但凡遇到事情总要与人争辩个是非曲直不可。就是在大殿之上,老朽也曾毫不畏惧地与先帝据理力争呢!

贞瑾的祖父镇国公在贞瑾这个年纪时,也没少在大殿上,当面怒斥指责大臣们的不是。倘若有谁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镇国公面前毫无根据地大放厥词,那么等待着这人的可不仅仅只是言语上的责骂,甚至可能会遭到镇国公的一顿暴打。

所以朴祭酒,你真应该感到万分庆幸!因为贞瑾她是女子,纵然心中恼怒,也仅仅只是与你据理力争,驳斥你的言辞罢了。

若你遇到是当年的我或者镇国公本人,恐怕就不只是被痛斥一番这么简单了,说不定早就已经吃上一记重重的拳头啦!”

梅俊瑞讲完这番话后,似乎仍觉得不够解气,忍不住又狠狠地白了朴祭酒一眼,同时在心底暗自嘀咕道:贞瑾对你实在是太过仁慈和客气了,只不过是回怼了你几句而已。依我看呐,就应该再给你来上一拳,好好地教训一下你这家伙,让你长长记性,以后切不可再如此随意地对他人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聆听着的皇帝终于开口说话了:“关于此事嘛,朕倒是认为梅老头所言甚是有理。且不说其他,单看贞瑾出任提点刑狱司至今已有一段时日,期间她可是多次向朕呈递过奏折呢。虽说那些折子上的字迹确实稍显逊色,但无论是从语法还是用词方面来看,都是毫无差错的。由此可见,贞瑾绝对具备出色的文笔,完全能够写出优秀的文章来。”话说到此,皇帝稍稍停顿了十几秒钟,然后才继续说道:“然而,梅老头,对于贞瑾所写的这些折子,朕觉得其中应该是有人帮忙润色过的吧。”

梅俊瑞连忙拱手作揖,恭敬地回答道:“圣上明鉴!贞瑾被任命为提点刑狱司的时候,老朽那会儿还远在阜城呢,况且那个时候老朽的眼睛尚未痊愈,简直就是一个睁眼瞎呀,又哪里能够去帮助她润色折子呢?”

稍作停顿之后,梅俊瑞接着义正言辞地说道:“依老朽看来,即便真如圣上所言,贞瑾呈交给您的那些奏折确实有人协助润色了一番,但毫无疑问,那份奏折必定是出自贞瑾之手无疑啊。”

听到这里,皇帝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开口言道:“嗯,关于这一点嘛,朕自然是深信不疑的。毕竟从贞瑾递上来的这些奏折当中可以明显看出,里面运用了不少新颖独特的词汇,其行文语法虽然也算通顺流畅,但细细品味之下,还是能察觉到与其他朝臣有所差异之处。

照朕的看法,大抵是贞瑾未曾正式聘请过先生对她加以教导,属于自学成才的野路子吧;亦或是她将在仙府之中所见所学的一些特殊语法巧妙地融入到了奏折之中,并活学活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