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腰闪了 (第2/2页)
余白便下令,全军开始原地筑起长城防御线。
这场试炼中,文竹变成了一个砌石工。
文竹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眼前是无尽的石块和尘土。
体力消耗已经到了极限,浑身酸痛,汗水与泥土交织在一起,模糊了视线。
他从未想过会在这样一场试炼中,和那些身穿圣军制服的战士们修筑一起防线。
“累死我了!”
文竹一声抱怨,差点,肩膀上扛着的砖头都要掉了下来。
路过的老崔扛着一袋重重的石土。
瞥了文竹一眼肩膀上仅此一块的红砖,还累的直喘粗气。
深深地叹了口气。
“喂!老崔,你这声叹气是啥意思?几个意思?”
文竹就要跟他去battle了。
然而老崔没理他,只是又叹了口气。
“……”
看着战士们忙碌的工作,在军营里整理战事资料,几个晚上都没合眼的余白,此时惆怅的抽着烟。
“余白,现下防御工事进行的很顺利,有我盯着,你赶紧休息一下吧。”
林一段来一盘烤草鱼和一杯羊奶放在他的跟前,上一盘菜都凉透了,他也没有动一下筷子。
而此时的余白走到军营外,看着身边的战士们是如潮水般的忙碌,挥动铁锹,运送石块,构建着一座座防御工事。
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
“倘若不是我战略上的失误,也不会让战士们这么辛苦。”余白忧愁的叹气。
“这不怪你。”
林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战略上的眼光已经超越了我们太多,若不是提前识破了他们的诡计,选择打散编军,迂回会师,恐怕我们在抵达红尘边境前就会被全灭了。”
而林一也是一阵后怕。
他是设想过他们的敌人很多。
但没想到现在几乎是所有的圣地拥护国都想消灭他们这支军队。
那可是三千万人。
他们疯了吗?
还是说他们在害怕什么?
“面对火种,他们就是这么害怕。”
余白看穿了林一藏不住的心事儿,深深地回看了他一眼,“上次的战役,险渡飞链谷,我好想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林一环顾一下四周,放心片刻后,又说:
“是小丑肇事会的人,否则,剪断渡桥这种卑鄙的事情,怕是天下无第二人能做到了。”
“嗯。”
余白回忆起当时也感到胆战心惊,若不是出生山地的圣军战士们向他提议了用飞索勾住对岸,战士们用飞索攀爬渡谷的方案顺利过谷。
恐怕就要被后续追上来的以军给包饺子了。
但他们牺牲也是巨大的。
在逃亡与突围中,原本有600万人数的第四军,如今只剩下了300万。
除了人数规模最大的第二军潜伏在安耐,其余的第一军和第三军同样损失惨重。
“但牺牲再大,我们依然还是活了下来,你无需自责,战士们也都知道你的难处。”
余白看了看自己的掌心,身为世上第一位治愈型觉醒者。
他为自己无法给战士规避死亡而感到愧疚。
“你是人,余白,不要起什么奇怪的念头,就算你是强大的觉醒者,你的要素也会有消耗殆尽的时候,那些你救不了的战士,只是他们的使命到了。”
林一也悲伤了起来,“我会为他们祈祷,正义会庇护他们的灵魂。”
“嗯。”
余白和林一相互对视。
果然这么多年,只有林一才真正懂他。
……
文竹站在半成的长城顶上,擦汗打了个呵欠,身旁是高高的砖墙和阵阵砌砖做工的动静。
风从远方吹来,带着些许尘土的味道,阵阵风声仿佛传递着某种无言的忧虑。
那是一个阴沉的黄昏,天边的夕阳被层层阴云遮挡,空中弥漫着一种怪异的红色雾气,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那猩红的雾霭笼罩。
远处的红雾像是恶梦中的血海,翻滚不息,吞噬着大地和天际的交界处,仿佛是无尽的灾难从远方席卷而来,任何生命在那恐怖的红色中都显得微不足道。
文竹站在长城顶上,目光被那片血红的景象牢牢吸引,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深深的沉重感。
那红雾,像是死亡的象征,像是一只张开巨口的怪兽,吞噬着一切生机。
他屏住呼吸,似乎在这片雾气的威压下,连空气都变得凝固,生命的脉动似乎在这一瞬间都消失无踪。
他低下头,视线穿过长城的砖石,望向那滚滚红雾中的无尽荒原。
心中升起一种深深的窒息感,仿佛这世间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奋斗、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片猩红的雾霾中化为乌有,无法再找回。
任何触碰到红尘的一切,都会被吞噬。
包括一棵草。
所有的所有,都会在这片血红的荒芜中逐渐褪色。
而这座长城很奇怪。
不仅可以挡住红尘的侵袭,还能给人一种能活下去的奇怪自信。
“他能看到这么远的风景吗?”文竹的口中那个他,指的是余白。
他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一个人。
带着不可思议的奇迹出现。
将原本陷入绝境的人们拉出,从一片地狱带到了一片炼狱,然而炼狱之中,他们突然得到了活下去的信念。
每一个人都迸发出了“无我”的高能。
在这支普通人占据绝大多数的军队里,他们从不因为自己的弱小而失去自信,也不会为了没有明天而失去信念。
无论是余白,还是圣军。
都和文竹记忆中的那个他和他们过于相似。
“为何会这么……像?”
他的声音被风带走,消失在空旷的天地间。
在那漫天红雾的笼罩下,文竹深深叹了口气,感受到了命运的愚弄。
哪怕是这座长城。
在过去的他的记忆里,这是一座宏伟的旅游圣地,不可复制的军事工程。
而那座长城早已不是守护家园的象征,而是一座孤独的废墟,静静伫立在这片无尽的血色中,仿佛注定要被遗忘。
而如今,它再读出现在他的眼前。
成为了让战士们活下去的希望而承载给历史。
“文竹,你怎么又在摸鱼?”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抬头一看,发现芙蕾正在不远处的堆石处忙碌,眉头紧锁,眼中充满了急切和焦虑。
“我……我只是在欣赏啦!”文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回道。
“摸鱼就摸鱼,还欣赏,欣赏你个头啊!”
芙蕾对他嗤之以鼻,反正文竹这个人的印象在她脑子里早就烂透了,“快点,帮我把这块石头拉上来。”
文竹无奈只得照做。
而文竹在拉绳子的时候。
一个滑脚。
咔嚓!
腰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