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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妲轻轻点头,书包两条黑色的肩带挂在身上,双手在胸前环抱,护得很紧。
“我能不能看看。”江饮到底还是抱有怀疑态度。
昆妲耷拉着脑袋不动。
江饮话出口才意识到不妥,正要改口,昆妲抬手拉开包链。
一个圆柱型的茶叶罐子被双手送到面前。
江饮接过。
罐子是铁质的,小泡菜坛那么大,捧在手里颇有分量,估计三斤多重。
江饮不觉得害怕,心里也没什么忌讳,她起先确有疑心,现在更多是歉疚和难过。
印象里,那是个丰腴妖娆的女人,有点咋呼,又充满小女人的机灵狡黠,可以对家里任何一个人撒娇,语调软糯,霸道却不讨人厌。
有时做了过分的事,惹人生气,倒打一耙失败,就开始串串掉眼泪,无理也搅三分,直到对方投降。
昆妲与她有七八分相像。
她并不瘦弱,那时的人都不会刻意控制饮食,追求羸弱的美感,她的美由内而外散发,嗔怒笑骂自有股风韵。
那样一个活生生的人,烧出来的骨灰只有这么一小罐。
罐子上贴了一张她年轻时候的照片,笑得很艳,眸光盈盈像含着汪水,黑白色,视线触之,江饮一颗心缓缓沉到底。
七八月的天,地下冷气透过皮肤刺入骨髓。
捧着茶叶罐僵僵地站了很久,直到昆妲轻轻晃了晃衣角,江饮才双手归还。
罐子放回书包,拉链拉到底,昆妲理理书包肩带重新抱好,抬起头。
江饮长长吸了口气,“在哪里。”她问殡仪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