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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衣服不是不粘伤口的料子,现在不脱,等流出来的血液凝固成血痂,再想把衣服从伤口上剥下来,就难免受一番折磨了。
“……请您不要。”
或许是楚辞柔和的口气让雌虫有了一丝讨价还价的勇气,诺维尔头埋得极低,指尖颤抖:“衣服的料子很薄,不会影响到我感受疼痛的,请您允许我穿着它。”
楚辞有点不解,诺维尔捏着衣服的样子简直像守贞的闺秀,但是他们已经结婚了,诺维尔是他的雌君,雌虫没有必要在雄主面前扭捏才对。
如果是其他事情,楚辞可能就随他了,但是伤口粘连着布料,不但影响愈合,扯下来还会很痛。
楚辞想来想去,决定再劝一句。
他努力把声调放得温和,让语气听上去没有强迫的意味:“还是脱下来吧。”
事不过三。
雄主的话就是圣旨,连续说了三遍,还不照做,就是雌虫不识好歹了。
诺维尔沉默片刻,垂下眸子,脱去了这件蔽体的衬衫。
狰狞的伤口暴露在雄虫的视线下,诺维尔仿佛被灼伤了一般,他的伤口滚烫,其他的地方却发冷发寒,甚至让雌虫忍不住颤抖起来。
楚辞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平板里看见图片和亲眼看见毕竟是不一样的,平板隔着玻璃屏幕,而现在伤口近在咫尺,甚至能闻到空气里淡淡的血气,楚辞大病初愈,又有点想吐。
他伸出手,隔空描了描雌虫的后背,涩然道:“怎么还是这样?”
雌虫的恢复力是宇宙里首屈一指的存在,再严重的伤口放在军雌身上都能很快愈合,也正因于此,虫族的军队才那么让人闻风丧胆。距离楚辞点开图片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这些伤口为什么还那么严重?
诺维尔袒露着脊背,跪在原地,一言不发。
他木然地想:还是什么样?还是那么难看,还是那么狰狞,还是那么令虫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