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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何仪:我欲问波帅借一物!(四千字大章) (第2/2页)

何仪没有开口,但他留意到了波才的表情,此刻的波才眼神空洞,脸上肌肉微微抽搐,显然已方寸大乱,再也不是先前那个凶狠且足智多谋的大渠帅了。

“波帅!”

何仪忽然猛地跨出一步向前,一把拽住了波才的臂膀,拦下了波才的脚步。

“不必拦我了,你们自己四散逃命吧。”

波才苦笑一声,看向拦着他的何仪,但心中也不由暗道:“这何仪还是个忠厚人啊。”

“非也!”何仪微微低下了脑袋,拽着波才胳膊的手越发用力道,细声道,“我欲问波帅借一物,以保平安,望波帅勿吝。”

“勿吝?”波才微微一怔,不知为何心中涌出一股极其强烈的不安之感,下意识张嘴问道,“是何物?”

“我欲借波帅首级!”

何仪猛地抬起头,那阴鸷的目光恰与波才对上,还不待波才反应过来便见寒芒一闪,一柄短刀狠狠地扎进波才的颈部大动脉。

“啊!”

何仪双眼圆睁,脸上满是疯狂与决绝,伴随着一声惨叫,他拔出扎在波才脖颈上的短匕,鲜血如喷泉般喷射而出,溅射到他的脸上、身上,在他的衣衫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波才艰难地转过头,怨毒的目光落在何仪身上,嘴唇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也无力回天。

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何仪手中的短匕疯狂地刺向波才的脖颈和心脏,轻易地夺走了这位太平道豫州方大渠帅的性命。

紧接着,何仪拔出腰间的环首刀,手臂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一刀又一刀地劈砍在波才的脖颈上,血渍溅射到他的脸上,他却浑然不顾,眼神中只有疯狂,直至切下了波才的脑袋,惊得一旁的彭脱、刘辟与黄邵目瞪口呆,心中骇然。

“反正都不想活了,不如成全了我,让我讨得一条性命!”

这便是何仪心中所想。

然而大家都是黄巾军,即便一开始没有想到,有了何仪的带头示范,众人很快便反应过来,纷纷冲向何仪抢夺起波才的首级。

谁都知道,取波才首级投降汉军者,可活命,可免罪,甚至还可获封赏。

唐周不正是个典型的例子吗?

听说这厮出卖了马元义后活得不要太滋润,传闻太子给他赐了一座府邸,还赐了不少金银和美人,那日子多潇洒!

然而这里的四个人都觊觎着这条活路,可首级却只有一颗,这就意味着他们想要的活路是一条仅能容纳一人通过的独木桥。

倒也不是不能四个人拿着一颗首级前去请降,可那般做如何能凸显出自己请降的特殊性呢?

再者,一份封赏拆成四份,又能捞着多少好处呢?

既然都杀了他们的大渠帅了拿着人的首级准备去换取功劳了,那再杀几个作为袍泽的小渠帅又有什么心理负担呢?

嘿,没准那位汉家太子还会多封赏他些金银、美女。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何仪,你小子交出波帅的首级,我便饶你一条性命!”

刘辟摸了摸虬结的须髯,凶戾的眸子瞪向了一手提溜着波才首级的何仪,目光中掠过一抹贪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

“你这嗜酒如命的蠢蛋,你放我一条生路?”

“你放我,汉军能放我?”

何仪看向这个愚钝的莽夫,眼中的不屑已然溢于言表,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满脸的鄙夷。

“嘿,你这瘦竹竿真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了是吧?”

刘辟与彭脱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向着何仪扑去。

二人平日里在黄巾军中都是以勇武著称,在来颍川郡之前便对何仪和黄邵这两个喜欢玩弄阴谋诡计的家伙早就看不顺眼了。

波才这等既会玩弄阴谋诡计,武艺上也不俗,还掌握了六万兵马的人,刘辟和彭脱是服气的。

可何仪和黄邵又是什么人?

打起仗来畏畏缩缩躲在后面,等他们击破了最难啃的官军,他们就专挑世家豪门的软柿子私兵进攻,仗还没打完就蜂拥而上哄抢战利品。

若非波才以绝对的兵力和诱人的利益暂时慑服了众人,再过些时日没准这位小渠帅相互之间都会直接厮杀上一场。

然而就当这四人陷入内斗之际,一阵树木倒塌的声响从四周传来,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除了燃烧声和惨叫声外再无刀兵碰撞的清脆声,已然说明了一切。

树林外,刘辩骑在一匹白马上,听着时不时从林间传出的哀嚎声,还有那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尽管以刘辩的身份,是不可能知晓人肉的滋味儿的,然而他还是猜出了这股气味的来源,顿时脸色变得苍白起来,身躯微微颤抖,跳下马来。

“呕!”

刘辩跪在地上剧烈地呕吐着,身体前倾,双手撑地,将今日的餐食全部吐得一干二净。

看着太子殿下如此模样,曹操叹了口气,翻身下马轻拍刘辩后背,而后又为刘辩取来一个水囊。

刘辩漱了漱口,看着四周的虎贲禁卫和太子府卫士以及围在自己身旁面露关切的一众臣属,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其实殿下不必来的。”曹操轻声地宽慰着太子。

虽然这么说有些大不敬,但太子太年轻了,甚至可以说太幼小了,和他的长子差不多大。

看着太子,总觉得就像是看见了自家的孩子似的,忍不住心生关切。

太子呕吐的表现并不算丢人,正常人第一次面对死尸都好不到哪里去,而太子第一次真正接触尸体便是这般令他们这些手中沾染了不知多少条人命的战将都感到几分惊惧的场合……

“孤觉得,孤该看看的。”刘辩轻声地呢喃着,声音微弱,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散,“孤只希望,日后我大汉子民不必再有如此祸事了。”

言罢,刘辩摇了摇头,拒绝了众人的搀扶,以手中长剑为倚仗缓缓站了起来,身体摇摇晃晃,倔强地靠着自己踩着马镫回到了马背上。

看着太子这副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却又无比倔强的模样,不知为何,在场的太子臣属们第一次意识到,眼前的这位,并不只是那个“谋同孝文,霸类世宗”的太子殿下……

他其实也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一个本该在天子和皇后的呵护下玩闹读书,本该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