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溃坝龙王爷无能为力,村妇给龙王爷下跪 (第2/2页)
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有可能改变孩子的命运。
十亩油菜花让郑寡妇有了生活的希望,一间破旧的土坯房,土地给予她独特的力量。
微薄的回报,也滋润了两个莘莘学子干涸的心灵。
土地有温度,也温暖了孩子的躯体,只有亲自触摸,才能感觉到土地有温度。
郑寡妇是社会最底层的一粒尘埃,她也能找到落脚点,历经苦难后,依然能找到生活的重心。
十亩油菜花是砝码,每一个村民都是有根的,那份土地,那几亩油菜花,让村民有了尊严。
中午十二点,午后阳光下,郑寡妇的十亩油菜花田,在一个叫二道梁的地方,终于轮到灌溉。
这片土地所配套的沟渠,是几百年与土地形成的自然沟溪。
清澈的祁连山雪水沿着峡谷,集聚在西小河水库,然后从渠首分流到干渠。
奔腾的雪水进入大坝村一段干渠,这段干渠,属于水管站长刘世雨的管辖范围。
雪水顺着干渠,随着村民的吆喝:“开闸放水了”。
那才是刘世雨的领地,故名支渠。
雪水扑向田野,几百年的沟溪与耕地交叉在一起,叫农渠。
这一小段蜿蜒曲折的沟溪,郑寡妇有使用权,大坝村二社耕地土层浅,土地渗漏严重,刘世雨灌溉放水的流量必须加大,足足一个半流量(一秒钟,一点五立方米水的流量)。
清澈的雪水泛着欢快的水花,郑寡妇忘却了一夜的疲累,她用铁锹挖开豁口,雪水扑面而来,拥抱油菜花海 。
滋养大坝村郑寡妇油菜花海的生命之水,百里奔腾流入土地,与油菜花如同久别的恋人。
水流慢悠悠钻入油菜花海根系中,仿佛倾诉着久别后的悲喜。
水流与油菜花,也许是牛郎织女的遥望对泣, 才有一日的相会。
雪水浸润郑寡妇油菜花海,太阳赋予土地能量 ,水赋予土地生命,油菜花让郑寡妇有了生活的希望。
郑寡妇走在油菜花田野中,看着水丝丝,一滴滴向四处溢散。
上不了水的油菜花地,她用铁锹轻轻的拨弄着细流的痕迹。
水流抛洒在油菜花海的原野,流啊流,欢快的流……
老光棍范子忠一声大喊:“沿沟漏水了”。
郑寡妇慢悠悠走出田野,她用眼睛一瞅,油菜花外边砂石旁的沟壑,水从草丛,石峰中渗出。
然后 汇成细小的清流,从乱石丛中穿过,流入油菜花旁的砾石中。
水白白的流失太可惜了,她把铁锹插入渗水处鼓捣,一股水从孔隙中涌出来。
郑寡妇慌了,赶紧在田埂旁拿了一个备用的麦草捆子,想用力塞进那个空洞。
老光棍范子忠也过来帮忙,大喊:“用脚踏进去,我填土。”
郑寡妇顾不得自己下半身湿透,她用力踏着麦草捆,沙哑狂喊着:“老樊,快填土。”
范子忠丢下一铁锹土,土打着漩涡,如同搅面团,又冲到砾石下,浑浊的水,瞬时又清澈了。
“要溃坝,”范子忠喊叫着,在漩涡里拼命填土····
恰在这时,刘世雨和水管员杨文海来到了二道梁。
还好皮卡车远远的停在二道梁乡村路上,两人步行走来。
水管员杨文海行使他的职责,刘世雨落实下达的工作,中午两点水闸必须关闭。
水闸退水,要浇其他村庄,时间一点也不能耽搁。
浇大坝村二社的耕地足够了,留出两小时退水时间,这段也叫自由水。
水要分到村里,于是村民的菜园、树苗、果园、洋芋、葵花、花园····只要是有绿色,有生命的植物,可以自由浇灌。
甚至有多余的水,弯弯曲曲,流淌在杂草和荆棘丛生的沟壑之间,让村庄充满生命与活力。
刘世雨按捺不住喜悦之情,大坝水管站员工也不是酒囊饭袋,一个个都知道吃肉喝酒,他们最终也会与众不同。
这不杨文海就是一个好水管员,每个人都受到尊重,就连偷懒的谭小莉,库房收拾的也井井有条。
大坝水管站要遵从一种秩序,吃村民,拿村民的,至今他还没有发现。
发掘大坝水管站员工潜在的好品质,做到上行下效,认同一种秩序。
这次油菜花灌溉做好了,要总结经验。
水管员、护渠工得到村民的尊敬,他也好管理。
水管员杨文海需要尊敬,保管员谭小莉需要赞扬,来指引他们超越自我。
水管站需要一个契机,这个契机可以使我们变得更加理性,创造出一个彼此信任,把工作当做服务村民的一个机会。
让水管站真正变为服务者。
大坝水管站长刘世雨,远远看见有好几个人跑过来。
“不好,刘站长要溃堤。”水管员杨文海凭着十几年的护渠工工作经验,知道二道梁,河沟要溃坝。
两人加快脚步,水管员杨文海从郑寡妇手中接过铁锹挖土。
二道梁河沟险情不断恶化,大量涌水翻砂。
二道梁河沟地基土壤骨架被破坏,一股水又涌出来。
郑寡妇显然力不从心,刘世雨急了,他从旁边又拿起起郑寡妇准备浇水堵塞豁口的麦捆,丢给郑寡妇。
郑寡妇双脚踩着管涌的麦捆子,那麦捆子随水漂流。
刘世雨急了,顾不得大坝水管站长身份,他是龙王爷,只能呼风唤雨,亲自上阵修理渠道,那也掉价的事情。
他也顾不上龙王爷的身份,于是扑倒在河沟里,捞起麦捆子压在管涌处。
无奈基土被淘空,二道梁一节两米河沟开始垮塌。
清澈的雪水,奔涌着倾泻而下。
刘世雨从溃坝的地方爬出来,如同落汤鸡,纵然龙王爷刘世雨有三头六臂,也是吴起不能定其归,孙武不能断其后。
刘世雨木然的望着溃坝处,郑寡妇趴在溃坝处沙哑的嗓子干嚎着:“我的油菜花,我的水啊·····”
这时村长胡成、村民牛智贤等一干人围到了二道梁。
支书胡成高举铁锹把,原来大坝村流传一个浇水习俗,遇到洪水和发生溃坝事宜,高举铁锹传到最近浇水人处,故名“举锹传递”,从上到下挨个传递,违者就会被村民孤立。
上面村民看到“举锹传递”可随意在河沟开水,不犯浇水公约,俗有“乱上不乱下”之说。
节约宝贵的水资源,待堤坝修复,立即恢复正常浇灌。
总不能把油菜花地挖了取土,溃坝处一干人无能为力。不觉得已到中午两点,水管员杨文海对落汤鸡似得刘站长汇报:“刘站长,两点了,水闸退水吗?”
“退”,刘世雨斩钉截铁的回答。
郑寡妇急了,一听要退水,浑身湿透三步并做二步爬到刘世雨面前,失去理智沙哑哭喊着:“刘站长,我求求你,再给我两小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