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长相思——阿念22 (第2/2页)
原来是苻生。
蓐收盯着苻生,面无表情:“我的存在感那么微弱的吗?”
苻生一直端着一副笑模样,他态度十分恭敬地朝他拱手,语气温和:“蓐收大人,还请回避。”
主人是什么态度,苻生就是什么态度。
阿念对蓐收的信息防备,苻生看在眼里,自是有样学样,一脉而承。
蓐收睁大眼睛:“如今这么嚣张的吗?”
他起身走到苻生面前,摇着头,一副看木不成材的表情:“苻生,你怎么不想想,我这时候在这儿,代表了什么。”
苻生配合地做出讨教的姿态。
“自然是我弃暗投明,入了政昭殿下麾下了。”蓐收抬眉,摆出一副得意模样,并没维持多久,转而轻笑一声,恢复了温润,“说吧,阿念准备做什么。”
只看一向周全的苻生对他摆在明面上的“防备”,蓐收就明白,阿念已经知晓,把他纳入了自己人的范围。
“主人已经准备好了殿下入中原的绝佳借口,问殿下准备何时动手?”
政昭把手中的棋子丢入棋罐中:“怎么,待局势乱了阿姊还要待在中原?”
借口?中原风云变动,定会引来不少的注目,他一旦下手就是全局而动,携大势而至,暴露了又如何?无需借口。
“殿下入中原易,担心主人的原因足够,可长时间留在中原,就不好解释了。”
苻生垂眸:“王姬相中了中原的风流浪子,不愿回国,殿下苦劝无果,于是留下看着王姬,着手拆散。”
蓐收问他:“防风邶模样比我如何?”
苻生闻言一怔,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蓐收表情严肃。
“有胜无逊。”
蓐收又问:“比之相柳又如何?”
苻生想到气息全然一样,样貌完全相同的两人,评价很中肯:“不相上下。”
主人说防风邶和相柳是双胎而生,可他觉得,这更像是一人分饰两个身份。
“你可有见到相柳?”
苻生只是一笑,没有回答。
蓐收眼中精芒湛湛:“你可见过与相柳模样相似的人?”
“是。”
蓐收利落转身,对政昭行礼:“殿下,蓐收请去中原,怕是不能陪你下完这局棋了。”
政昭听了,抬手悬与棋盘上方,掌心朝下,五指抓拢,棋局拓印完成。
“这里只差收尾定约,”把拓印收好,政昭应下了蓐收的请求,“阿姊不擅交际谋算,你去中原看护好她。”
“谢殿下。”
被担心的阿念难得安静地待在屋内,正看着桌上摊开的大荒图。
海口过来沿着江河是赤水氏、防风氏和百黎族,隔着江河对面是皓翎国土。
从皓翎国到这里,可比清水镇近太多了。
以前西炎与皓翎攻伐,最先冲击的是白虎部,若是西炎彻底掌控了中原,兵分三线,皓翎难抵。
阿念趴在图纸上胡乱猜测着,她不懂军事,但也知道中原的重要。
西炎安心了,皓翎就该心慌了。
同样,西炎闹心的,皓翎就顺心。
西炎王出色的儿女都死了,留下的尽是庸驽之辈。
至于玱铉,阿念恶意揣测,西炎王怕是觉得自己教不好,就丢给皓翎王了。
怕玱铉有危险?
只要狠得下心,把废物儿子的权势给废了,堂堂西炎王,能谋下辰荣国,还护不住一小儿?
西陵珩代表西炎国和辰荣国的赤宸同归于尽。
出征前,西炎王向女儿保证,将来的一切都会给嫡孙玱玹。
他知道自己仅剩的儿子不堪大用,希望只能寄托在玱铉身上,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把玱铉送往皓翎国为质。
阿念是真不明白西炎王是怎么想的。
自己薄情寡性,难道还相信曾对西炎仲意见死不救的皓翎少昊?要知道,西陵珩早已自休于皓翎王了。
就像她也不懂皓翎王怎么想的,不借此良机养废玱铉,还费尽心力教导,这是生怕皓翎不亡啊。
西炎王和皓翎王还挺有默契的,一个敢给,一个敢教。
也都挺信任玱铉,一个不遏制修剪蠢儿子势力羽翼任其发展,一个不担心玱铉得势后雪恨虐民。
玱铉是什么特异的魅娃转世吗?专魅一国君王的玩意儿!
“好头疼啊啊啊啊啊~”阿念抱头哀嚎。
“主子!我去请医者!”
阿念连忙抓住桑灵的袖子:“我这是烦的,夸张,对,是夸张,不用叫医者。”
桑灵拍着胸口,松了口气:“主子可吓死奴婢了。”
阿念坐直身子,重新看向大荒图。
“桑灵,你说要是我们趁机给西炎的两位王爷送些消息怎么样?”
再坑玱铉一把,坑坑更健康嘛,她多好一神啊。
桑灵瞪大了眼睛:“主子,这可不是小事呀。”
阿念狡黠一笑:“我就是随口一说,不过玱铉那边肯定也打着各种算盘。”
与此同时,蓐收快马加鞭赶往中原。
一路上他都在想着阿念,防风邶说是利用,但难说阿念是否看中了好颜色,见色起意。
防风邶风流散漫,与女子相处经验丰富,竟一直耐心陪在阿念身边,难保二人不会生出情愫。
还有赏花宴,说是促的他人姻缘,世家公子如许多,阿念就不会一时迷了眼?
防风篌和赤水丰隆已经很明显了,他们就是看上了阿念,他们如何会不动作?
一想到阿念与那些男子相处的场景,蓐收心中越发焦急,驾着神驹,踏云疾驰。
而阿念这边,却在盘算着自己的赏花宴。
她一定要把这场宴会办得热热闹闹的,要营造唯美浪漫的氛围,让世家公子和小姐有独处的机会。
政昭身在清水镇,传出一道道指令,同时密切关注各方动向,他深知中原即将风起云涌。
他心中虽对情爱之事不屑一顾,但对于姐姐阿念的安危和计划却是极为上心。
“阿姊,这次可千万要收着点玩,别玩脱了。”他站在窗口,看着院中的花丛,心中是放不下的担忧。
他从不认为,常常想一出是一出的阿姊,能安安分分地照计划行事。
还好,蓐收如今已经过去了,他有足够的能力为阿姊收场。
而阿念果然在屋内待不住了,跑去了盛琼台,兴致勃勃地吩咐下人布置宴会场地,丝毫不知多方复杂的心思都已围绕着她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