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毛糙的短发蹭过颈后皮肤,听见他闷声闷调:“没有不高兴。”
“还不承认。”陆炡依旧拖长拖调地哄着,“从刚才跟村里大爷说话的时候,嘴角就要耷拉到地上去了。”
“......”
背上的人小幅度地动了动,凑到他耳边,忽然小声喊:“陆炡。”
自相识以来,这是第一次听到廖雪鸣不用“陆检察官”“您”等敬称,而是直呼他的名字。
下意识想说小朋友的胆子越来越大时,却听见他问:“你会死吗?”
脚步稍顿,陆炡偏过头,“你作为一个无神论的遗体美容师,问我这个问题?”
片刻沉默后,廖雪鸣声音哑了点,“......那你会比我早死吗?”
呢喃细语消散在山谷秋风间,陆炡忽然意识到了他情绪转变的开关——是从那句合葬的玩笑话开始。
“我当然会死,也会比你早死。”他继续走,从土地走上村间柏油路,口吻轻松:“身体还不错的话,能多陪你几年。要是万一遗传了我妈的病,英年早逝,也不耽误你找下——”
未说完的话,堵在喉咙。
陆炡停下,感觉到脖子里的皮肤洇上温热湿润,搂着他的胳膊在轻轻抖动。
短暂错愕,他低头轻吻了下廖雪鸣的手背,“舍不得我死?”
手臂收得紧了些,廖雪鸣点点头。
他笑问:“为什么舍不得?”
廖雪鸣几乎没有犹豫,语气坦然而无助:“因为我爱你啊。”
闻言,陆炡没说话,余光瞥向道路一旁的空地。
为响应提升国民身体素质的政策,上级拨款用于修建村子体育广场。
款项经过层层审批,一削再削,最后只铺了二三十平米的水泥地,钉了几个品牌捐赠的健身设施。
他走到石头棋桌旁,掸了掸凳面上的土,将廖雪鸣放下,使其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