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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里,我或许连值得仇恨的对手都算不上了。
我只是一个……需要偶尔确认一下是否还活着的……所有物。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一圈圈缠绕上来,勒得我几乎窒息。
我缓缓滑坐到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将脸埋入膝盖。
窗外,秋风呜咽,像是无数冤魂的哭泣。
而在这哭泣声中,我仿佛又听到了那细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窣声。
它们,一直在我身体里。
第3章 长老
秋风一日紧过一日,卷着枯黄的银杏叶,打着旋儿扑在窗棂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无数细小的爪子在挠刮。督军府里的气氛,比天气更先一步入了冬。
我被允许活动的范围,从卧房扩大到了整个主院。但这所谓的“自由”,不过是换了个大些的笼子。院门内外守着的卫兵换了一批,面孔陌生,眼神像冻硬的石头,对我的存在视若无睹。他们不阻拦我走动,但每当我靠近院门,那些石雕般的目光便会齐刷刷聚焦过来,无声的压力像一堵无形的墙。
张魁依旧每日来“汇报”,内容从最初的军情简报,渐渐变成了琐碎的府务——哪处房檐需要修缮,库房里新进了哪些用度,甚至……后厨采买的菜价几何。他汇报得一丝不苟,仿佛我仍是那个需要事无巨细掌控一切的督军。
可我听着,只觉讽刺刺骨。
“……夫人说,近日天干物燥,让多备些梨膏给将士们润喉。”张魁垂着眼,声音平稳。
我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里摩挲着一片边缘卷曲的枯叶,闻言指尖一顿。梨膏?我掌兵时,何曾在意过这等微末小事?将士们喉咙哑了,灌一口烧刀子便是。蓝云翎却在用这种绵密的方式,一点点收拢那些粗豪汉子们的心。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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