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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力士眼珠子一转,一个呼吸后才开口说道:“娘娘毕竟得体大度,秋报本就迟了一月,又是大祭,自己原也是贵妃替中宫行职,不甚贵重的身份,便退了一步,折子也刚刚快马送来的。”
章喜自怀中掏出一本红金折子。
陆停接过,扫了一眼,脸上看不出喜怒:“爱妃可有怨气。”
“自然没有,娘娘一向是脾气极好的人。”
陆途合上折子:“张角那边?”
“相安无事。”
“太子那边得知情况又是如何?”
“太子诚惶诚恐,若不是娘娘已经戒斋,只怕要亲自去和贵妃致歉。”章喜露出难言之色,轻叹一声,委婉说道,“殿下实在孝心可嘉。”
陆途讥笑一声:“畏畏缩缩。”
章喜赔笑着,不敢接话。
陆途盯着微亮的窗户看了片刻,随后把折子扔到章喜怀中,轻叹一声:“看来是我误会爱妃了。”
章喜憨笑着。
“可毕竟人言可畏,这些年谢家确实有些扶不起来,不过是爱妃呵斥了他几句,便递这些风言风语的话来挑拨离间,属实有些过分,褫夺谢昭仪的玉字封号吧,也算点醒他们,不要无风起浪。”
陆途坐在床沿上,脸上闪过一丝怒容,最后环视着偌大的寝殿,无奈说道。
“朕坐在这里实在太过孤寒,实在需要得体大方,一心一意,如月贵妃这样的人陪着才能放心入睡。”
章喜笑得越发殷勤。
“当年那箴言,连玄行都避而不谈,却又不否认,朕这几日时时梦回一年前那场大病。”
陆途的脸笼在灰蒙蒙的光线中,人便显得有些虚无,声音更是缥缈。
“你说,爱妃是真心实意入宫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