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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诤借机告诫儿子:“你看到了吧,灾民泛滥,可怜哪。有些人倒毙在路边,死尸都没人收,这下知道粮食的金贵了吧。”
平阳不语,茫然地望着空旷的原野。
草叶返青,树的枝头冒出嫩芽。
一行大雁鸣叫,向北飞翔。
路边,一条河水蜿蜒奔流。
纪诤指着远处说:“平阳,你看,过了前面那个山岗就是咱们家乡了。”
平阳依旧不言语,扑闪一双机灵的眼睛打量这片陌生的天地。
纪诤看儿子一眼,问道:“你想什么呢?”
平阳反问:“你为啥要带我来这里?”
纪诤不耐烦:“你不要不情愿,不这样做,能有什么法子,都得活着不是。”他进一步叮嘱儿子:“等会到了家,别人问起,就说你是我捡来的,千万不敢说你有母亲,更不能说你是我儿子。记下了吗?”
平阳又问:“那你为啥不带姐姐一起来?”
纪诤哼了一声:“我干嘛要带那个小歌女来?她又不是我亲生的。只有你才是我的亲儿子,我得给你找条活路。你不见这一路上到处是灾民,能有活路就不错了,乡下至少还有野菜充饥。”
平阳说:“那我娘我姐呢?”
纪诤说:“这我就管不了了。”
平阳说:“她们会不会饿死?”
纪诤瞪眼:“你咋话这么多,小心我揍你!”
小小年纪的平阳再次茫然地望着空旷的原野,远处有袅袅炊烟从村庄上空徐徐飘忽。
他们到达村庄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的黄昏时分,马车停在大门口,听见铃铛的家人先后从屋里出来。先是一个十几岁的男娃娃从门里探出个脑袋,瞅瞅几年不见的父亲,又瞧瞧不认识的平阳,脸上毫无表情。
纪诤对那大男孩说:“槐儿,你傻了嘛,咋不叫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