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债务从此之后,你要长命百岁。 (第2/2页)
直到后来,龙啸天打算大规模开店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这个问题;而那时围绕在他身边的如花美女已经数不胜数了,梅丽娜这个最初的受害者在一堆各有千秋尽态极妍的美人里,便显得格外土里土气,令他丢脸,于是龙啸天立刻便做了个一石二鸟的决定:
让她开店去吧,这样以后万一有个什么食品安全上的三长两短,他就能正好把梅丽娜推出去挡枪。
——然后对这些肮脏的弯弯绕绕一无所知的梅丽娜,就这样满怀着对新生活的憧憬和对他的爱离开了,直到最后,枉死在他发动战争之时的炮火里。
可那都是后来的剧情里才会发生的事情。
因此,当这个异世界对食品安全证书的要求一落实,提前阻断了龙啸天所有的退路后,他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儿了。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他这次因为是累犯,所以不仅失去了能查看国王禁令详细内容的权力,甚至还要缴纳一笔数额更加庞大的罚款。
接二连三的亏损下来,龙啸天的家族对这个不成器却还格外能惹事的族长恨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尤其是负责财政的人,但凡龙啸天在他们面前,他们暴怒之下都能活活把这人给拆了,寝其皮饮其血啖其肉方能解气:
“自己没什么本事就算了,怎么偏偏这么不自量力?去叫长老来看看这段时间的亏损报告,这些年来从第一世家那里接受的救济都要被耗空了!”
“要是他再这样一意孤行下去,咱们就换个族长吧,长老们再怎么认定正统血脉,也不会任由这个无底洞继续扩大下去的。”
在群情愈发高昂的同时,突然有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提了一句:
“真奇怪,他自从醒来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刹那间满屋皆静。
在这几乎要活活『逼』死人的过分的沉默里,这人也发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吓得立刻结结巴巴地解释了起来:
“我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你们没发现吗,这些症状和书上提到过的‘异界来客’的特征实在太像了!”
“你可别吓我。”有人强颜欢笑道:“明明人还是那个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也想起了曾经的少爷、现在的族长一醒来,就给自己改名为“龙啸天”的事:
这种和整片大陆的命名画风都不一样的起名方式,纵观整本史书,也只有那些纪元年后的“天才”们用过。
他们一开始还以为这是少爷在死亡边缘打了个转后终于成长起来、变得懂事的象征,想要通过改名的方式提醒自己向天才们看齐,也就纵容着他,由他去了。
但随着纪元年后的“天才”们真实身份逐渐被揭『露』,这个“龙啸天”的一系列行为也就越来越可疑,或许这才是真相:
这才是曾经只能万念俱灰地在床上等死的少爷,在一觉醒来后就飞快好转,甚至连为人处事的风格都和以往截然不同了的真相!
刚刚那位第一个点破真相的人险些被这无声的赞同给『逼』得发疯,当场便跳了起来,下意识地就想跟以前一样,向他们的姻亲家族求助:
“快给第一世家写信!”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立刻有人嘲讽道:
“对一个只能守着世世代代累积下来的财富混吃等死的家族求助,可真不错,特别有用,魔力正在逐渐衰退的他们一定能派出足够强大的人来拯救我们,杀掉这位异界来客的,哦?”
“话也不能说得这么难听。”旁边有位一直埋首于案牍中的、负责整理情报的人抬起了头,一锤定音地给第一世家增添了一枚沉重的砝码:
“我们的线人发来了急报,说曾经在光明圣殿内部看见过那位第一世家的族长。我可不相信那张脸会有人模仿得出来,亦或者会认错。”
会议室里的人们面面相觑,最后不管是支持“向第一世家求助”的人,还是想要“把异常情况上报给国王”的人,亦或者是更偏向和相信大名鼎鼎的光明圣殿的人,都不得不承认,那位族长的容貌,的确能当得起“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说法。
要不是她浑身上下半点魔力都没有,这份仿佛要将全天下的美,都尽数凝聚在她脉脉一笑里的容『色』,就足以让人怀疑她是恶魔的化身。
亦或者,是神灵的意识投影降临世间。
但不管怎么说,如果这条情报属实的话,那么向第一世家求助竟然就真的变成了最优解:
“也不知道他们藏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杀手锏,把毫无魔力的族长成功送进了光明圣殿……算了,这不重要。”负责分析情报的人急急开口:
“重要的是,第一世家的族长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让光明圣殿出手处理这件事;就算不能,无法直接觐见陛下的我们,也可以借助第一世家的手让国王和他的卫队来处理这家伙,国王不会不买光明圣殿的面子的!”
一时间所有反对的声音全都消弭了下去,常年负责撰写对外往来信件的人当即就激动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险些将手边满满一瓶新开封的墨水打翻,要不是有商业联盟和希帕蒂亚最近推出的“物理平衡自动防倾倒装置”的保护,这张桌子上摊开的所有文件都得遭殃:
“我这就去给第一世家的人写信!”
他匆匆提起羽『毛』笔蘸饱了墨水,可是在纸上落下第一个字母的时候,突然怔了一下,随即一阵猝不及防的晕眩感袭击了他:
……奇怪,第一世家的族长叫什么来着?
幸好这种微妙的晕眩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在恢复了正常后,负责写信的人只把这阵晕眩当成是自己熬夜过度和连轴转导致的疲劳所致,便毫不在意地甩了甩头,把刚刚一闪而过的“第一世家的族长的名字是不是也不太对劲”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族长亲启……”
然而在无人知晓、无人能见、无人存在的某个纯白『色』空间里,突然响起一道含笑的声音,叹了口气,庆幸道:
“哎呀,险之又险地躲过一劫呢。”
如果阿忒弥西亚在这里的话,便会震惊不已地发现,这个声音跟光明神为她降下祝福的时候,曾出现在她耳边的那个声音一模一样!
可她后来翻阅过了所有的光明圣殿的记录,也问过了不少经验丰富的魔法师,他们都一致地摇摇头,说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情况的存在,别不是她在得到了这份祝福的时候因为超载而产生了幻觉吧,阿忒弥西亚也觉得不无道理,便把对这个声音的一系列疑问都又藏回了心里。
只不过这个声音和那时回响在阿忒弥西亚耳旁的,还是有一些微妙的不同之处,此时祂的语气已经温和了下来,仿佛是注视着自己后辈的长者那样,带着历经沧桑世事才会有的包容:
“幸好把这个认知偏差强行抹过去了,不至于误伤了她。”
——这番话也恰恰印证了阿忒弥西亚的那个猜测。*
也幸好阿忒弥西亚不在,否则,这道明明能移山填海、摇落日月的神力,却只用来覆盖一下对某人的认知的范畴里,就要再额外多加一个覆盖的对象了。
就在这封承载着“杀掉龙啸天”这一愿望的求救信发出去的同时,龙啸天也心有所感似的,在皇家卫队的『逼』问下产生了这么个自暴自弃的想法:
果然还是一死了之会更轻松点吧?死了就不用交罚款,也不用丢人了。
然而就像是看穿了他的内心所思所想似的,皇家卫队的队长冷笑一声:
“小少爷,你可千万别想着一死了之逃避完事儿,就算你死了,该交的罚款还是要交的,你不付钱,也会有你的家族付钱。”
龙啸天还真对“家族”这个词没什么归属感,亦或者说,他在来到这个世界并发现了贵族和平民的身份差异后,满脑子想的就只有怎样以权势『逼』人,利用地位压制去睡到更多的美人,半点别的也不想知道;更别提像施莺莺那样进一步思考,立誓推翻这种制度,为整片大陆带来更长久的平等与自由了。
而对更深层的知识一无所知的他,自然也不知道这种极其罕见的状况的出现:
驱逐。
对一个贵族而言,如果他被家族抛弃了,消去姓氏,那么从此,就算他家财万贯、身负魔力,也和平民没什么两样。
换而言之,就是在这尚未完全改变的阶级制度下,一个被家族抛弃的贵族,会被另一位原本在同阶级上的贵族掌握生死!
——而这,也恰恰是施莺莺借身的原主,在未来会受的极其不公正的悲惨遭遇之一。
结果就在卫兵们铐着龙啸天的手,准备把他带去牢狱里的时候,有人匆匆跑来,伏在队长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队长就面『色』古怪地一挥手,让卫兵们把他放开了,并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久,才缓缓开口道:
“你很厉害啊,小子?竟然有这种大人物指名要保你。”
又一次险之又险死里逃生的龙啸天百思不得其解,是谁愿意对这种境况下的他施以援手?可想了半天,龙啸天也没想出来这个愿意保护他的人是谁,只能先行回皇家学院,另做打算。
他一回到还充斥着油烟的房间里,就看见莉莉丝咬着自己火红的发梢,对他吃吃地笑了起来,用最魅『惑』的语气说着最残酷的话语:
“哎呀,看来你又一贫如洗了呢?这样不好,你看,我们不得不又救你一次。”
“这只是个意外,我肯定……”龙啸天终于知道是谁救了他了,可是正是因为屡次救他的人都是同一个,他才越说越没底气,声音渐渐微弱了下去:
“我下次……”
还没等他期期艾艾出个“下次如何”的结果来呢,莉莉丝便更快一步地开口道:
“主人是看好你的潜力,才舍得拿出这么多钱来投资你的,但是你却把这些钱又一次花在了失败的地方,这让主人很担心自己看错了人,以后不能回本。”
“如果说一次失败是意外,那么这接二连三的失败可就足以动摇任何一位投资者的信心啦,我只不过是个负责跑腿的小角『色』,可不敢为你继续担保,要不你去和我的主人好好地当面谈谈,如何?”
龙啸天想了想,欣然应道:“没问题,你的主人在哪里?”
“主人就在这里哦?”莉莉丝眼波轻转之下,轻笑着示意龙啸天向他身后看去:
“我们等你好久啦。”
龙啸天迅速转过头去,动作幅度大得险些把他的脖子给扭断:
不是他有意殷勤,而是因为他刚进门的时候,十分确定那地方没有半个人!
在他惊疑不定的注视下,一道黑影从帘幕后缓缓走了出来。
不,与其说这个披着斗篷的神秘人是从帘幕后走出来的,倒不如说他是从那些阴影里浮出来的,半点脚步声也没有,顷刻间便站在了龙啸天身后不远处,无声无息地盯住了他。
当他的身形完全从暗影中脱离出来了之后,就连最自信的龙啸天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即便撞在了桌子上,也没感受到多少疼痛,只能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
这人也太奇怪了,不仅没有呼吸的声音,甚至他的影子里,还藏着什么似乎是活着的东西!
这道修长的身影甚至比龙啸天还要高出半个头,几乎都要有一米九那么高了,市面上很难找到这种尺寸的袍子。
可即便如此,龙啸天也没能看见这人的脚,因为本应该是人类的脚的位置被长垂到地面的袍子给遮了个严严实实,从头到脚,只有一点半长的黑发『露』在外面,除此之外,半点能被记住的特征也没『露』出来。
在及地的黑斗篷遮盖下,那些仿佛拥有生命的影子在毫不掩饰地波动着,发出窸窸窣窣的窃笑声和磨牙吮血的声音来:
“是人类,是活着的人类!城主,我们可以吃吗?”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要他的心脏,谁都别跟我抢。”
“我要从他的耳朵中间穿过去打通,喝他的脑髓!”
这些阴影的气息相当邪恶,似乎把整片大陆的恶意都汇聚在这里了,如果这些话语是用人类能听得见的频率发出来的,那么它们甚至都能吓走对这片大陆的各种常识迄今为止都一无所知的龙啸天。
可与这些四溢的恶意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位神秘来客周身的气场相当沉静,就好像他是个别无所长的普通人似的,这也是让龙啸天只是双膝战战几欲先走、而没有当场跪下或者暴起惊叫的原因。
来者从斗篷里探出只手来,轻轻向下一压,便有无形的威力从涌动着的暗影上覆压过去,成功地止住了这些恶意满满的私语声,他才开口道:
“我是‘罪恶之城’的城主。”
“很荣幸见到你……”龙啸天面上这么说着,内心却恨到咬牙切齿:
装什么呢?管你是什么城的城主,只要给我这个机会,我肯定比你更厉害!
——或者说这是很多男人的通病,而既然是“通病”,那必然不拘哪个时空、哪片大陆,总归都会找到:
在见到比自己更加优秀、身边还有美貌的女子陪伴的位高权重之人的时候,就会从内心涌现出“我上我也行”、“凭什么不是我”的不甘之情。
在这种通病发作的时候,被嫉妒之情冲昏了头脑的龙啸天,自然而然地把“罪恶之城”这个词忽略了过去,也失去了最后一次发现真相的机会。
“好了,废话少说,我们来讨论一下你怎么还债的问题吧。”穿着黑斗篷的人冷声道:
“你已经接连辜负了两次我的期望了,总要证明你有还钱的能力,我才敢继续支援你。”
龙啸天讷讷道:“可是我现在真的没有钱,能不能再宽限一下?”
“这可不行。”来者冷笑一声,对莉莉丝吩咐道:“拿出合同来吧。”
龙啸天瞬间惊怒交加地瞪大了双眼,狠狠地望向旁边的莉莉丝,颇有种要是她拿不出合理的解释那么就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身上的无赖架势:
“合同?我怎么不知道!”
“我的确想要告诉过你的呀?”莉莉丝很无辜地对目眦欲裂的龙啸天眨眨眼:
“还记得吗?你当时刚从秘境里身负重伤逃出来、我正好路过,在救你的时候就想告诉你,我们借出的每一笔款项都是要支付相应代价的,可你却让我闭嘴少管闲事。”
龙啸天这才模模糊糊地想起来,似乎好像真的有这么回事,而当时的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哦对了,一心打肿脸充胖子的他喝止了这位美女接下来的话——
原来她那根本就不是想关心自己,而是想要提醒他,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这相当巨大的落差险些尴尬得龙啸天当场去世,而这张递到他面前的合同更是让他的处境雪上加霜了,在看清了欠款栏里填着的那个相当惊人的天文数字后,他险些一口气没倒过来,当场去世:
“……你就算杀了我,我都还不起!”
“这就麻烦了。”谢北辰装模作样地思忖了片刻,随即对龙啸天森然一笑,正好『露』出他正在逐渐解除人类伪装,变得锋锐起来的恶魔的獠牙利齿:
“杀你可不能回本,不过如果可以让我解解气的话,我还是愿意做这个白工的。”
看穿一切的莉莉丝在内心疯狂吐槽:
不,你说谎,你可愿意做这个白工了,你刚刚甚至都用幻术『操』控了整整一队的皇家卫兵把人给放掉,还会在乎这种小事?我对着我猫猫状态下难得苗条的橘猫身形发誓,你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竟然敢分走莺莺注意力的家伙扯成两半,好让自己独占莺莺的恩宠。
哪怕再怎么自信和迟钝,在面临真正的生命威胁、不赶紧想出解决办法就会死亡的时候,人的脑子还是能飞快地转动起来的,虽然会不会转去奇怪的方向就很不好说了。
很明显,龙啸天就是脑子经常往不太对劲的那个方向转动的典型代表。
他情急生智之下大声喊道:“等等,手下留情!”
他看了看一旁笑靥如花的莉莉丝,遗憾地心想,看来在还清欠债之前,他是没法搞到这个女人了;而能有这种人陪在身边的大人物,估计也看不上长相平平的梅丽娜,便主动把她的价值又往下降了降,试图从“物不美但胜在价廉”的角度说服面前的神秘来客接受他的以物抵债:
“我还有个侍女,从小跟我跟到大,是和我的家族签了死契的仆从,很好用。我可以把她转让给你,用她来抵债么?”
——谢北辰正是为此而来的。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我要急莺莺所急,想莺莺所想,替莺莺提前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
虽然他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但太快答应下来反而会让龙啸天起疑,于是谢北辰皱着眉,假装很为难地想了半天,才勉为其难道:
“……好吧,但这可不能抵消全部的债务。”
龙啸天颤抖着双手在契约书上签了字,劫后余生道:“能抵多少算多少,她现在是你的了。”
与此同时,远在光明圣殿的梅丽娜身上闪过一道光芒,这位被主仆的身份束缚了小半生的少女,终于在这一刻与以往彻底诀别,连她自己都能明显感受到,现在自己的主人,是正坐在她面前的施莺莺了。
然而转让拥有权的这种事情,必须要由双方都到场才能完成,这样一来,连最容易轻信他人的梅丽娜都觉得奇怪了:
“刚刚莺莺明明没有离开过这里,转移所有权这种事情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很简单。”施莺莺轻轻笑了下:
“因为代替我去签订转让契约的人,是我的东西;那么我的附庸的附庸,自然也是我的附庸,无非只是历经了个中转站而已。”
她站起身,将双手按在梅丽娜的肩膀上,一道暖流从她们接触的地方迅速划过,瞬息间便传遍了棕发少女的四肢百骸。
如果说刚刚“效忠于一个家族”的束缚,对梅丽娜的重压是一整座山级别的;“只效忠于施莺莺一人”的束缚,相较之下就只是一把无关紧要的锁;那么在这一刻,所有的镣铐尽数去除,象征着自由的光芒终于由此而生:
“那么我便在这里,将对你的所有权交还给你,梅丽娜,欢迎来到自由的世界。从此之后,你要掌控自己的命运,拥有自己的人生。”
梅丽娜怔了好久好久,才情不自禁地失声痛哭了起来。
她哭起来的样子可委实不太好看,带着几点小雀斑的脸都涨红了,细细的薄汗从她额角一层又一层地渗出来,然而在这份狼狈底下蕴藏着的,却又是她渴求过、忘却过、而今终于得以拥有了自由的欣喜:
“呜、呜哇——莺莺,莺莺!呜呜……”
施莺莺半点也不计较梅丽娜在过分激动的状态下,只会一叠声无意义地叫着自己的名字的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甚至宽和地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任由她不息的泪水沾湿自己的肩头,笑叹道:
“好姑娘,从此之后,你要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