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你有资格说背叛这两个字吗 (第2/2页)
男人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忽然冒出来。
“谁?”
夏七月惊坐起来,一脸防备地看过去。
已经入夜,地下室没有开灯,一片昏暗之中顾休言站在不远处,手指间的烟头的火星明明灭灭,像暗夜里潜伏的狼。
“你要做什么?”
“这么精神,看来烧已经退了。”
他抬手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眼圈袅袅娜娜。
夏七月被烟呛到,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她浑身无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依然很烫。
眼前人影一闪,下一秒脖子就被人握在了手里。
顾休言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瞧着她,黑暗里一双寒潭般冰凉的眸子让人不寒而栗。
“你不是说你在监狱里吃了很多苦么,一点小事就能生病发烧三天三夜?夏七月,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顾休言,你还是不是人?!”
想起那关在水笼子里仿佛炼狱一般的三天三夜,夏七月恨不得一口咬破顾休言的颈动脉。
要死一起死,也好过再经受那样的折磨!
她伸手想要拽开脖子上如铁钳一般的手,可根本纹丝不动。
“我不是人,对你这种女人,我又何必当人?”顾休言阴恻恻地笑着,完全没有把她的话听在耳里。
夏七月真的累了,她已经不想再和顾休言争辩什么,而他可以把她忘在水笼里三天三夜不问死活,而赵馨然那个新的未婚妻受一点惊吓他就要日夜陪伴,再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
“顾休言。”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声音里已经没了气力,“你放开我吧,我真的没有精力应付你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说什么都行,只求你现在放过我。”
“怎么?你现在对我已经不耐烦到这种地步?”
“砰”地一声,脖子上的手松开,夏七月被狠狠地推倒在木板床上,头磕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发出一声震响。
“你别忘了,你现在还在顾家!”
夏七月捂着摔得一阵钝痛的脑袋,刚要爬起来,眼前男人的影像骤然放大,瞬间让她警铃。
“顾休言,你要做什么?”
她试着伸手推开男人,满眼的不可思议。
“你说我要做什么?”男人却是不管不顾,力气没有丝毫保留。
“顾休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夏七月满心恐惧,她实在想不到她刚刚才醒来顾休言竟然就狂性大发。
可是顾休言根本不好在乎她的身体,她在乎的只有他的新未婚妻。
“赵馨然已经是你的未婚妻,你那么宝贝她,现在却又这样做,你现在这么做就是在背叛她!”
“背叛?”黑暗里,男人嗤笑一声,“夏七月,你有资格说背叛这两个字吗?你忘了你曾经是怎么背叛我的?我现在怎样对你,都是你欠我的,是你欠我的!”
男人的话没说完,夏七月已经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她不欠他,从来都不欠他!
猩红的血从齿间滑过,浸透了她惨白的唇瓣。
黑暗里,两人四目相对,猩红的眼像两头谁也不肯向对方认输的狼。
半小时后,顾休言起身。
地下室的灯亮起,只是光线依然昏暗。
男人一丝不苟地穿着衬衣西裤,一身的矜贵与眼前的狭小.逼仄空间格格不入,身后床上的女人双目无神地看着他的背影,满目荒凉。
“顾休言,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我是垃圾吗?不是说我就应该待在垃圾桶里吗?”夏七月讽刺地笑着,“可你却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碰垃圾,不觉得脏吗?”
“脏。”男人答得干脆。
“那你还……”
话没说完,几十张百元大钞抛了过来,洋洋洒洒地落在床上,地上。
“嫖而已,哪有不脏的。”
“……”
像极了三年前的那个雨夜。
夏七月心狠狠绞在一起,她咬紧了唇,拳头握紧,又松开,反复几次后,终于还是松开。
“就算是这样,没有哪一个妻子会不在意。”
“是未婚妻。”
“有什么区别?”
“馨然不会介意。”男人答得理所当然,似乎从来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我介意。”和一个已经有了未婚妻的男人发生这种事情。
顾休言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扯起唇角轻蔑地笑。
“你以为你是谁,有介意的资格吗?”
夏七月拳头收紧。
是啊,她是谁,半个多月前她是阶下囚,现在比阶下囚还不如。
她闭上眼睛,软了声音。
“顾休言,算我求你了,你放了我吧,就算为了赵馨然,我的存在必定会让她觉得如鲠在喉。
空气里沉默下去。
这是她第二次求顾休言,第一次是为了给纪淑芬筹集医药费,然后他把她送进了监狱。
这次……
她闭上眼睛,像是等待最后的判决。
皮鞋在地面摩擦的声音响起。
“这话你最好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遍。”
夏七月蓦然睁眼,看到顾休言已经朝着外面走去。
她不甘心。
“顾休言!”
“明天早上五点半起来准备早餐,三人份,我要三明治,宝儿喜欢烤面包,馨然最近胃不好,准备点粥。”男人头也不回。
“我不是顾家的佣人。”
“我说你是你就是。”
“谁说都没用!”
她只想出去,顾家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待了,就当死前可怜可怜自己。
“顾休言,就算你现在不放过我,我也不会做伺候你和顾宝儿的奴隶,让我屈服,你这辈子都休想。”
已经走到门口的男人顿住步子,转过身来,沉着眼看向床上衣衫不整却满脸倔强的女人。
倏然大步跨上来,一把将夏七月从床上拖起来。
“夏七月,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屈服,希望你不要让我有机会用到。”
说着,他从身上拿出手机,翻找了一下,然后将屏幕对准了夏七月。
只一眼,夏七月就差点惊叫出声。
画面里,纪淑芬躺在床上,床边的纪南初正拿着几本画着插画的书在翻看。
床边的床头柜上放了一碗黑色的汤药,纪淑芬伸手去够,好不容易够到,手上无力,直接连人带药从床上翻了下来。
纪南初跳开,吓得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