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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嗯。”不远处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单听见这一声，就让还在挣扎的谢澄致彻底安静下来，躺在麻袋里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翻了个白眼。

其他人都出去了，房门关上之后，麻袋口被解开，男人慢条斯理地解开他嘴上勒住的布条。谢澄致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脸色发青地咬紧牙关：“谢，微，阳。”

“哥哥怎么这么生分？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微微。”谢微阳刚说完，就被谢澄致迎头打了一拳。

谢微阳漂亮的脸蛋一歪，嘴边多了一块淤青。他用舌头顶了顶嘴角，尝到血腥味，对上谢澄致愠怒的眼神，笑得更甜了：“几天不见，哥哥也学会打人了啊。”

“你给我闭嘴。”谢澄致打得手疼，攥住指节瞪他，“谢微阳，你疯够了没有？”

谢微阳不回答，却捧起他的手，虔诚地吻了吻他攥紧的关节。

谢澄致一个激灵甩开手，胸口起伏半晌，强忍怒意：“让你出国留学你不去，跑到这里来戏弄你二哥是吗？你读了这么多年书，就学会了监视和绑架？”

“不止哦。”谢微阳凑到他耳边，暧昧的气息扫在他的脸畔，“还有，和哥哥接吻，和哥哥……做爱。”

谢澄致几乎要暴起，可刚抬起的双手就被谢微阳攥住压到头顶。谢微阳跨坐到他身上，让他无从逃脱，被迫以一个极近的距离和自己对视。

死亡般漫长的沉默中，谢澄致第一次直视谢微阳真正的情绪，直视他乖巧听话的伪装下那颗疯狂的内心。谢澄致嘴唇颤抖着，慢慢红了眼眶。

“为什么？”谢澄致质问他，也像在质问自己，“哥哥哪里没做好，微微你告诉我，哥哥到底哪里没做好，为什么把你变成这样了？”

“哥哥做得很好，从小到大都很好。”谢微阳轻声叹息，“我是在发现自己喜欢上哥哥之后，就装成了哥哥喜欢的样子而已。哥哥，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啊。”

虚伪，狡诈，不择手段。也许他们家的人生来就是如此，而为了讨好虎狼窝里唯一的小白兔，他也不得不装出一副软糯乖巧的样子，假装是哥哥的同类，收获一些单纯的照拂和爱护，满足自己卑劣的私欲。

“哥哥记不记得，你刚上大学的时候为了攒钱给母亲买礼物，去海洋馆扮人鱼表演那天？”谢微阳痴迷地看着谢澄致的脸，像信徒迷恋神明，“我还在上高二，学校组织参观海洋馆，就是那一次，我一眼就认出了你，并且爱上了你。”

白瓷一样的肌肤，海藻般的金发，在水波中自由摆动的红色鱼尾，本是简单的人鱼演出服，却在他身上恍若天成，隔着玻璃和蔚蓝色的水，仿佛日出时海面泡沫折射出的一场幻梦。他是生在海洋的精灵，被圈养在了鱼缸里。

隔着玻璃和那么多学生，谢澄致也一样认出了自己的弟弟，在表演的间隙扬起微笑，调皮地用手指画了个小爱心，往中间吹了个泡泡。围观的学生都在拍照起哄，只有谢微阳知道，这个爱心是独属于他的，而他也在那一刻，从心田里萌生出了一株背德的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