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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又坐在她屋里不肯走。
腰背挺直,不动如山。
孟云芍心念一动,寻思他至晚不离全然不合他循规蹈矩的性子,又想起了沈姨娘说的“主动”,试探性的小声问道:“世子……要……要伺候世子沐浴么?”
在她看来,这句话已是十足十的暗示,有这根弦的人都该能听懂。
贺知煜却没有犹豫,直接答道:“不必,下午练功后已沐浴过。”
孟云芍心道果然是没那个意思,可这又是做什么?
正狐疑间,素月来报说是小丫头香陌弄坏了一个白玉盏,要孟云芍过去看看。
孟云芍正愁搜肠刮肚找不出话,赶紧出来了。
谁知刚出来,素月赶忙把她拉到阴暗处,一脸凝重道:“主子,出大事了。”
孟云芍疑惑:“怎么了?”
素月悄声道:“今日世子被侯夫人喊过去,说起了你们夫妻之事。当时下人们都被屏退,只隐约在门外听见些‘规矩’‘耽搁’‘圆房’之语,侯夫人和大姑娘似是都对世子动了气,最后世子愤然说‘今日我便同她圆房’,摔门离开了。因这一句声音大,大家都听得真切。世子从未顶撞过侯夫人,下人们都不敢传,还是香陌的亲姨程姑姑偷偷告诉我的,说让主子……有个准备。”
孟云芍觉得不可思议:“所以,他这是找我来圆房了?”
素月点点头。
孟云芍火速在心里拼凑出了真相。
婆母极重规矩,最近又颇怜惜自己,怕是不想让贺知煜和离,遭人诟病,坏了侯府清正的名声,又耽搁了自己,便逼着他同自己圆房。
他虽不愿,但毕竟孝顺。再加上大姑娘一起相逼,他还是来了。
孟云芍心下了然,但也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