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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86章 (第2/2页)

玄天观尊天道行事,有一秘术可探知特定一人的命数。被探知之人的命数若是对天地衍化越重要,探知之人所付出的代价也就越重。

而玄知明知如此,仍不计代价。

自下凡以来,他对于如何求得自己的道毫无头绪,索性也不再纠结。只想遵循私心,替异数破除八苦命格。

一来算弥补当年自己犯下的过错。

二来,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他无法再接受这孩子再死于自己面前,试过四次,仍无法习惯他的死亡。

所谓八苦成一劫。破除这一劫,说来也极其容易。

只要破除其中一苦,那么一劫便不会成立。

阿一已经历过四世。换言之,他还有四次机会挽回。四次,说来不少,说来不多。

要破今世之苦,必先寻清症结。三日三夜,他共算了两次,以弄清今世阿一要渡之苦的关键。

折损数十年寿命,也只换来前后共五个字。

“求不得”与“情爱”。

求不得是果。

情爱是因。

一天,玄知整理凌霄子闭关后留下的东西。

忽然,他似想起什么,问自己的师弟“若一个人碰了另一个人这个位置。”

他放下古籍,抬手准确寻到了当时阿一吻他的位置。吻得不准,落在下唇偏左的位置,大概是因对方心慌,也是初次没经验。

“是代表他喜欢这个人吗”

师弟怔忡许久。大概没想到有一天自家看似绝情断爱的大师兄,会问自己这种问题。

他犹豫了下,如实道“大概是吧。”

想了想,他认真补充“不过要看对方是哪种人。”

玄知眨了眨眼,诚恳求解。

师弟道“若对方行为随便,举止轻浮,这种举动可能也是一时的调戏,当不得真。可若对方对待感情极为珍重,绝不轻言喜欢,性子执拗倔犟,那就”

玄知听到后一种,眼皮一跳“那就如何”

师弟神色认真“那就得谨慎应对了。随意答应了是轻浮,坚定拒绝了是辜负。不过这事还是得看你情我愿,若是自己没这意思,尽管可能辜负,也要认真拒绝才好。”

师弟说完这些,觑了一眼自家大师兄陷入沉思的神色,没敢多问,继续低头整理书籍。

玄知沉思间,余光瞥见了师父挂在自己正堂的一幅字。

他侧头顿步,第一次这么认真凝望它。

据说师父年轻时,未出家前曾有过一桩婚事。那幅字日日悬挂着,玄知今日才深思它之含义。

那上面笔锋钝朴写着首诗

自恐多情损修行,入山又怕别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吾道不负卿。

再度惊醒时,衣轻飏恍惚从桌上抬头。

那些浮光掠影的回忆犹如大梦,梦中残留的情绪尚还停留,他下意识望向窗外,夜色中一棵径深大而粗的枇杷树映入眼帘,枝繁叶茂,亭亭如盖。

似乎下过雨,此刻雨停了,叶片焕发着剔透的水光。

夜风阵阵拂来,吹走夏夜燥热。

这是什么时候

衣轻飏活动了下手脚,支在桌上睡觉时的手还有些麻木。

“陛下。”一个老内侍悄无声息入殿,在桌前跪伏,语气略显焦灼地报道,“千寿宫那边急传了消息,贵妃又呕血了。”

衣轻飏一怔,松活的手脚又顿住,极懵眨眨眼。

什么贵妃

哪个贵妃只听说过皇帝有贵妃。

等等,他的贵妃

衣轻飏蹙起眉头,指节叩叩桌面。这似乎是晏轻衣焦灼不安时会有的小动作。

而内侍误以为他焦急,便不敢停顿地接着报“太医院当值的太医现下都去了,驾撵也已给陛下备好,您是要现在便去吗”

衣轻飏意识到这内侍之所以未曾禀报便入殿,或许是自己曾经的授意。凡是有关贵妃之事,速速来报之类的话,大概。

看来晏轻衣很关心这贵妃嘛

衣轻飏末了叩一下桌面,打定主意会会这位体弱多病的贵妃

“备驾,千寿宫。”

说实话,千寿宫这名字听起来像太后住的地儿。可里面却住了位贵妃。联系这位贵妃“又呕血了”的事,衣轻飏猜测,大概取这种名字是为了贵妃长命百岁。

他淡淡哂笑。

他倒要看看晏轻衣金屋里藏着什么娇。

昏君和他的贵妃

他这边阴恻恻揣着对自己的莫名怨怼,那边抬驾撵的人步子倒是又轻又快,一看便轻车熟路,也不需皇帝催促,不一会儿便到了紧临皇帝寝宫的一座宫殿。

说它是金屋夸张了些许。

但规制、占地不亚于皇帝寝宫,这倒是真的。

这愈发勾起了衣轻飏好奇。

他知道这一世的大师兄和昏君压根走不到一条道上去。但他移情别恋如此迅速,倒叫衣轻飏鄙夷之余,生出对那位多病贵妃的好奇。

进了殿,众人似乎料定皇帝会来,毫不惊疑,乌泱泱跪下一片。

衣轻飏本想在外殿喝茶,忖度了下昏君该去的位置,便只顿了一步,径直入得内殿。

扑面而来苦涩药味,混杂四面熏着的清神香,内殿温度简直比外头夏夜还闷热。

里头太医们也齐齐跪下行礼。衣轻飏走过他们,随口问道“贵妃情况如何”

太医们忙禀“贵妃这是积年之症,此番呕血想是近来天气过热、肝热体燥的缘故。”

衣轻飏幼年也患所谓先天之症,对太医这说法感同身受。

榻边跪着一个宫女,衣轻飏瞥那姑娘一眼,那姑娘便极惧怕他似的深深低下头“回陛下,贵妃服过药,才睡过去。”

衣轻飏犹疑一下,抬手掀开帘帐。

这一看,却是怔于原地,不敢再动。

那、那、那榻上躺着的人,是男子便罢了,怎的和他家大师兄长得一模一样

钻出来的第一想法是好一个昏君,找替身的下三滥法子都做得出来

可再看第二眼,他便为另一种可能所震撼。

男人深阖双眸,唇色苍白,面色如纸,确是久病之人。可他绝不会认错。他将自己这张脸认错了,也不会认错大师兄。

可怕的也是这第二种可能。

昏君比他想的还要胆大。

衣轻飏垂眸望着那张沉睡的脸,久久无言。

为自己的胆大妄为。

他缓缓吁出口气,轻轻放下帘帐。想起大师兄从未有过的虚弱状态,他沉脸回身,语气难免重了些

“贵妃这副模样,你们跟朕说,只是因近来天气热了些”

太医们料定会有磋磨,虽然不知为何晚了些,仍俯首埋头,深怕皇帝点了自己的名。

作者有话说

衣轻飏驰名双标。

注那首诗出自仓央嘉措的“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稍作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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