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邰谙窈觑了眼李太医,忍气吞声:
“我带伞了。”
她明知要下雨, 怎么可能会不带着伞?
绥锦面无表情地把油纸伞拿了出来,双手一撑,就举在了头顶。
时瑾初动作蓦然一顿, 他眸色晦暗不明地瞥了邰谙窈一眼, 她怎么总在不该机灵的时候这么机灵?
忽然, 绥锦将油纸伞合拢,为了姑娘的身体,她选择睁眼说瞎话:
“奴婢刚发现伞坏了。”
罢了,左右今日秋明寺清场, 没有什么人,不会败坏了姑娘的名声。
邰谙窈和绥锦十余年的主仆,在看见绥锦的动作时, 就立即明白了绥锦的用意, 她安静了片刻, 没有反驳绥锦的话。
小姑娘在衢州生活那么多年,也是江南口音,吴侬软语得让人一颗心都仿佛要化了:
“又要麻烦时公子了。”
时瑾初沉默了一下,半晌,他语气不明地出声:“你还真是能屈能伸。”
听这语气,软了不止一个度,她有时候真的能舍得下身段。
邰谙窈被说得脸颊有点臊红,她终究还是有些稚嫩,做不到后来的若无其事装傻。
正在邰谙窈要说点什么时,油纸伞被撑了起来,主要都遮在了她头顶,那人像是习以为常道:
“走吧。”
时瑾初早了解她是什么人,也习惯被她过河拆桥。